雙喬公主聽得一樂,點點她的額角,道:“說了這樣一通話,沒一句真的,你當我不知道,你這是心裡不服氣啊,小時候你經常入宮,和鄭表哥也玩得好,怎的他就偏沒瞧上你是不是?”
英芬郡主沒一點不好意思,拍開雙喬公主的手,道:“你說這話就沒意思了,我若對鄭表哥有心思,哪裡輪得到裘二,早就求了太後恩典啦。”
她這是真心話,小時候她和鄭秀玩得是好,那是因為英芬郡主性子爽朗,小時候不像個姑娘,倒更像個假小子,她不止和鄭秀玩得好,和趙謙也玩得不錯,但後來鄭秀搬出了宮,她日漸長大,兩個人見麵的機會就少了很多,且還要避嫌,就沒什麼往來了,隻是這份幼時情誼還在,英芬郡主也是挺想知道鄭秀這麼上心求來的姑娘,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以前是身份地位差得太遠,交際圈子又不在一處,所以她沒機會見一見裘怫,如今好容易得了機會,她怎能不熱情如火。
隻這話雙喬公主卻是不太信的,卻也不再說這個話題,轉眸又看向裘怫,提醒道:“你既然與她親近,那便看好了她,我瞧著有人看她不大順眼呢,彆到時候出了事,你跟著落一身腥。”
英芬郡主一驚,道:“誰?”然後又醒悟過來,“姐姐說的是趙白月?”
趙白月是明月公主的閨名,顯而易見,英芬郡主和她的關係極差,不說尊稱封號,叫聲姐妹,竟是直接連名帶姓的叫她。
從封號上來說,明月公主明顯比雙喬公主身份更尊貴些,合宜軒的宴席上,位置最靠近太後的兩席中的一席,就是明月公主了。如果說明月公主看裘怫不順眼,要算計她,再連帶著把鍋扣到宿敵英芬郡主頭上,還真是有可能的,這一箭雙雕的事兒,明月公主乾得可拿手了。
雙喬公主慎重點了一下頭,她雖受福慧姑姑所托,照應裘怫,但如果明月公主真要下狠招,她也攔不住。明月公主在太後跟前得寵,生母位份也高,而她既不如明月公主得寵,生母也隻是個昭容,是攔不住的。
“她怎麼敢?”英芬郡主臉上帶出怒色,“裘二可是太後召入宮來……”
說到這裡,她忽的語聲頓住。
“雙喬姐姐,莫非太後她老人家……”
是故意的?想給裘怫難堪?還是逼裘怫知難而退?要知道太後最重視鄭秀,為了鄭秀乾什麼事兒都不奇怪。
雙喬公主搖了搖頭,道:“我也摸不準太後的意思,隻是前日福慧姑姑才進宮,又對我格外叮囑,我想,應是不至於的。”
太後要對付裘怫,犯不著把人召進宮來為難,這也太舉師動眾了,直接漏點口風,有的是人會為太後效力。
英芬郡主想了想,道:“既然不是太後要為難裘二,那趙白月乾嘛瞧她不順眼?”
雙喬公主嗤笑一聲,道:“她幫她親哥呢,還能是為什麼?”
英芬郡主:“……”
趙白月的親哥哥,就是二皇子。因二皇子與鄭秀關係一向不好,而趙白月卻和二皇子兄妹親深,二皇子曾因鄭秀而被皇帝罰過,趙白月當時還小呢,卻深深記住了這仇,對鄭秀一向不喜歡,隻是鄭秀在太後和皇帝跟前向來得寵,連皇子們都要靠邊站,她想報複都沒那膽子,而今日裘怫卻送到了她的嘴邊,她不咬上一口才奇怪呢。
誰讓裘怫是鄭秀的未婚妻,這就是理由。
“我去提醒裘二一聲,怕是要借姐姐的地方避一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