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都不似生活不能自理的樣子。
他正蹲在陸溫禮的身旁,比坐在椅子上的陸溫禮矮上半個頭,抬眸望去,男人的銀框眼鏡上,鏡片站上了一滴水,透著鏡片,帶著點細碎的光,晏原莫名其妙地意動。
他想把陸溫禮的眼睛摘下來,想毫無顧慮地親一親這人的眼角。
“陸溫禮,”他說,“你……以前一個人住的時候,會給自己做晚飯、整理家務嗎?”
一切都是從他搬進來之後變的。
陸溫禮轉頭看了他一眼。
小鹿踩在裝著淺水的盆子裡,抬起頭來輕輕地“喵嗚”了一聲,陸溫禮的嗓音隨之傳入晏原的二中:“不會。”
晏原覺得自己的心臟也隨之猛地一跳。
沒有的意思是……
他搬進來之後為了他克製,生活方式煥然一新,還是他搬進來之前為了他克製……隻為了讓他搬進來?
晏原以前從來沒想過陸溫禮會對他有什麼心思,自然不會往這些小把戲上想。可是如今,他和陸溫禮隻隔著一層薄薄的窗戶紙,他突然變了個角度,如今回頭看去——
何止是一個兩個小把戲?
陸溫禮的那些看似無意地舉動,一點一點地把他拉進網中。
現在的他發現了,不僅沒有憤而掙脫,反而自得其樂。
這樣一個獨一無二、舉世無雙的人,會為了他步步謹慎,會為了他耍一些小心機小把戲,甚至還會在他麵前裝可憐,讓他覺得對方或許生活不得自理。
結果搬進來之後,被伺候得舒舒服服的那個人反而是他——飯不用他做,碗不用他洗,照顧小鹿他也基本沒出多大的力。
不知不覺間,每每他想要做點事情的時候,這些事情早就被陸溫禮做得穩當而妥帖。
晏原滿眼笑意地輕哼了一聲,輕輕戳了戳小鹿的額頭:“我來給它擦擦吧。”
陸溫禮隻道:“好。”
晏原這幾日經常抱著小鹿睡,小鹿喜歡他得很。
他拿著毛巾裹上來,小奶貓也十分乖巧配合,順帶還用他那濕(shi)淋(lin)淋的脖子蹭了蹭晏原。
陸溫禮再給小鹿更換用品,專屬於小奶貓的小客房裡,牆上閃爍著滿天星光一般的壁燈,窗外明月高懸,氣氛正好。
晏原始終惦記著陸溫禮貸款的事情。
陸溫禮沒和他說這件事情,必然是不想讓他知道的。他機緣巧合之下被動知道了這件事,卻又忘不掉,抓心撓肺地,既想問又不知怎麼問。
他隻好找了個由頭:“說起來……”
他的聲音有些低,雙瞳澄澈,目光如炬,嗓音卻微微低了些,不由自主地心虛。
陸溫禮一時之間似乎沒有聽清:“嗯?”
“說起來,”晏原清了清嗓子,理直氣壯了一些,“我住了這麼久,還沒和你說過房租的事情,而且住進來之後全靠你照顧我,不如這樣,你把房東或者中介的信息給我,我來付房租吧?”
買下來也可以。
陸溫禮如果貸款的話,想必是缺錢了吧?
畢竟產品的設計稿這種東西,如果有了想法,或許可以一個接著一個,可要是哪段時間沒什麼新的想法冒出來,就是有艾琳達牽線搭橋,陸溫禮也沒有東西可以賣。
前段時間還大手大腳的買戒指買領夾什麼的。
雖然他有錢不擔心陸溫禮這樣的大手大腳,可如今關係未明——就是關係明了,他直接說給陸溫禮前,對方恐怕自尊上也過不去吧。
不然不會做這種寧願貸款也不和他說的事情了。
晏原心有打算,想了半天,陸溫禮看了他一眼,似乎對他這樣客氣的舉動有些無奈。
對方壓低了嗓音,簡簡單單兩個字就讓他的打算落空:“不用。”
晏原:“……”
深夜,正值海外明日高掛之時。
那四枚尾戒的設計者、小眾奢侈品牌的設計總監、一個月就換一個小情人“資助”的花心大蘿卜兼晏原好友穆辰逸正在畫室中,手上拿著水彩筆,不務正業地坐在畫板前畫著窗外掛在樹梢上的太陽,擺在一旁的手機收到了一跳最新的微信消息。
晏原:【你平時都是怎麼給你的小情人錢的?】
作者有話要說: 今日份的加更
評論前五十掉落紅包,晚上統一發這幾天的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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