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這個本來心思就歪的人,才會對兩個男人共處一室產生一些遐思。
陸溫禮見他沒說話,拿著衣服進了衛生間,晏原也趕緊從床上坐起。
他的身上還有著淡淡的酒味,應該是昨晚換完衣服後就睡得不省人事了。經過一個晚上的休息,酒也醒了,他還有一些宿醉過後的疲倦感,再沒有其他的感覺,絕對沒有發生他想和陸溫禮發生的那檔子事。
晏原看了一圈仍然十分整齊的客房,所有的物品似乎都沒有使用過,他的衣服放在床頭,襯衫整整齊齊地疊放在西裝外套上,領帶也規規矩矩地躺在黑色的襯衫上。
完全不像是喝醉到不省人事的他折疊好的。
晏原眨了眨眼,總覺得哪裡不對。
他盯著應該是自己折疊好的衣物看了一會,門把轉動的聲音自身後傳來,陸溫禮已經換好衣服走了出來。
晏原下意識循聲轉過頭去,方才還穿著浴袍讓他想入非非的男人此刻已經穿上了淺灰色的西裝,領口挺立,衣服上沒有一點褶皺,絲毫不像是在外麵玩了一宿的樣子。
陸溫禮站在那裡,淡茶色的眼眸被阻擋在了鏡片之下,將這張天怒人怨的帥臉襯托得多了一絲斯文氣。
在酒店的房間中看到這樣帶著禁.欲氣息的陸溫禮,晏原心中默默念了幾句佛經,趕緊抱著衣服去了衛生間。等到他換好出來的時候,陸溫禮已經站在門口,開著門等他了。
還有簽合同的事情要做,他們沒有拖遝,兩人一起前後走了出去。
晏原和陸溫禮認識了這麼多年,從來都藏著自己暗戀的心思,生怕把對方這個直男嚇跑。
他看著走在麵前步履沉穩的陸溫禮,用不高不低的聲音說:“昨晚是我沒有預估好自己的酒量,還讓你照顧了我一夜,不知道是不是麻煩到你了?”
語氣十分小心翼翼。
他們已經走到了前台,陸溫禮站定,修長的手指從兜裡掏出房卡遞給前台。
他的表情沒有什麼變化,周身帶著清冷,優雅而疏離。他聽到晏原的問題,微微側過頭看向晏原,清冽的嗓音似乎沒有什麼太大的情緒:“是,麻煩到我了。”
晏原:“……!”
“開房的錢我出的。”
晏原:“……!!”
“一晚上沒休息好,”陸溫禮的聲音不疾不徐,“我不高興。”
晏原:“……!!!”
糟糕,直男被他拉著一整晚同睡一張床,還給他墊付了房錢,好像生氣了。
他們退了房,一路無言地走到停車場。
晏原看著麵前自己的車,黑色的車漆在昏暗的停車場燈光下光澤依舊,車身十分乾淨,嶄新得很——晏原幾天前才將車送去徹底維修了一下。
車子翻滾的感覺讓他心有餘悸,他腦海中突然出現了閉上眼前最後一刻的猩紅和烈火,臉色瞬間蒼白了下來。
晏原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將這段記憶忘掉。
薑華清……
他倒要看看,在他重生後的現在,他的車是不是仍然被薑華清動了手腳。
如果還是動了,那他必然要薑華清後悔。
陸溫禮看了他一眼,以為他宿醉的勁頭可能還沒過,狀似淡然地開口道:“車鑰匙給我,我來開。”
他對陸溫禮說:“等等!”
隨後,晏原給酒店打了個電話:“……對,隨便喊個人,就站在這幫我看著車,我車鑰匙不見了怕車被偷……我會支付高額小費的……”車鑰匙不見了隻是借口,他想的是先把車放在這裡,找個人看著,等他處理完簽合同的事情再來仔仔細細地檢查一遍。
陸溫禮站在一旁看著他,扶了扶眼鏡,沉聲問他:“車有問題?”
晏原一怔,顯然沒料到陸溫禮一眼就看出了他的顧慮。
“我也說不清楚,”他歎了口氣,“我隻是……你就當我是杞人憂天吧,總覺得我的車有問題。”他也沒辦法和對方說重生這麼匪夷所思的事情。
陸溫禮淡淡地看了這輛車一眼,不再多說。
待到酒店安排了人來幫晏原看著車,晏原仰著笑,臉頰上的酒窩浮現出來,他人模狗樣地同酒店的工作人員打了招呼,語氣輕快而暖心,隻不過說了幾句話,就把人酒店員工說得免費都願意給他看車。
陸溫禮看著麵前和方才在酒店房間裡判若兩人的晏原,眼神幽深。
晏原和陸溫禮在酒店門口隨機攔了一輛出租車,晏原一邊想著車禍的事情,一邊糾結怎麼平息陸溫禮被“睡”的不悅,給陸溫禮微信轉賬了三千塊錢,備注“房錢”。
陸溫禮坐在車上,沒有看手機,隻是處於慣常的沉默中。
兩人一路上十分安靜地到達了即將與他們簽合作合同的公司。
晏原遞出名片,對門口的保安表明身份:“您好,我們是遠光公司的,可以麻煩您開個門嗎?”
保安看了眼他的名片,沒有伸手接,隻是說:“抱歉,你們不能進去。”
作者有話要說: 番外已經很多啦,大家想看的各種都寫了,接下來還有一個超級甜(真的是甜的隻有這個番外是帶刀的相信我!)的番外係列發完,這本書就要全文+番外都完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