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圈,八千米。
跑下來的人,屈指可數。
女生大多數在四圈到六圈就倒下了,男生多數跑了十幾圈才不行。
夜瀾感覺到體力告罄,雙腿如同灌鉛一般,也停了下來。
教官對他們好一陣冷嘲熱諷。
此舉算敲山震虎,至少隊列裡,沒一人再敢說話。
烈日暴曬下,人一個接一個的倒下。
“你看看你們,一個個嬌生慣養,細皮嫩 肉的。曬這麼會兒太陽就堅持不住了?未來可是還有半個月,你們要在操場上,揮灑你們的汗水。”教官指著那些去樹蔭下歇著的人,對剩下的人說道。
夜瀾被曬得一陣恍惚,這個世界裡的大學真
的好可怕。
“不行了,我要休息,我不要軍訓。”夜瀾如是想著,然後趁著中午時分,去醫務室找校醫開了張證明,證明她有病,不適合暴曬和運動。
教官看著那張證明,和眼前氣定神閒,麵色紅潤的少女比對了下,神情難掩複雜。
怎麼看,都像是作假吧!
上午不還好好的嗎?
教官不信,但證明都有了,他也隻好放人走。
於是,上午還一起同舟共濟的同學,下午就下了船。
眾人看著夜瀾瀟灑的背影,那叫一個羨慕嫉妒恨。
隻是他們沒有夜瀾那麼強的行動力,早知道能開證明,他們也去找校醫了。
當然了,校醫也不是你說給開證明就給你開的,總要拿出點證據吧。
夜瀾沒做彆的,就是抬起手腕給他看了下,當時她臉色慘白,渾身都在冒虛汗,校醫都不用檢查,就知道她身體是真不好。
也怕學生在帝都大學出事,因此乾脆利落的開了證明。
夜瀾如願以償,不得不說她的演技真是棒棒噠。要不是提前知道她做的準備,如花都要信了。
夜瀾在運動場逛了一圈,竟然沒看到夏冬。
她本來還想去他麵前溜一圈,讓他看她不用軍訓的。
“反派腿腳不好,填報誌願的時候就已經說過了。他不用軍訓。”如花好心的解釋了句。
夜瀾微怔:“你怎麼不早說?”隨即又很生氣,他竟然都不告訴她!
“他在哪兒?”夜瀾目光暗沉。
“他的宿舍。”如花語調上揚,有些激動,帶著一股看好戲的味道。
男生宿舍,308室。
夏冬坐在椅子上,正提筆寫公式,算題。
練習冊每個小節最後一個大題,都是最難的,即便是夏冬,要做出來,也要下很多功夫,花許多時間。
這個題,他已經算了一個上午了,推翻了三次,依然不對。
他眉頭緊皺,手下依然不疾不徐,不厭其煩的計算著。
碎發落下,微微擋住了眼簾,他時不時甩一下頭,讓視線更加清晰。
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
題目解開了。
緊皺的眉頭舒展,唇角輕輕勾起,綻放一個會心的笑容。
依然是蒼白的臉。卻因為這個笑,少了幾分病氣,多了幾分朝氣。
他往後伸了下腰,然後拿起手邊的水杯喝水,結果水杯已經空了,他隻好起身去倒水。
宿舍有燒水壺,但是學校規定,不可以在宿舍使用電器。
夏冬無視了這條校規。
他剛倒了一杯水,房門就被敲響了。
難道宿管發現他用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