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瀾進了屋子,便發現盈秀裹著被子,在桌子上抄經書。
這是一個好姑娘。
聽到開門聲,盈秀下意識回頭一望,竟見到了夜瀾。
“小姐?你怎麼過來了?你身體好了嗎?奴婢受了風寒,不能去看您,實在是罪該萬死,咳咳…”說得太急,被自己口水給嗆到了。
看夜瀾正要朝自己走來,盈秀忙放下毛筆,不停擺手:“小姐,您彆過來,小心過了病氣給您。”
夜瀾才不怕呢,她身體好得很。
不聽她的勸阻,徑直過去,看著桌麵上厚厚一疊的本子和墨跡未乾的紙:“彆抄了,生病了就好好休息,養好了身體再說。”
難怪風寒不見好,又是受涼又是費精力,能好才怪。
“去躺著吧,希望我們回宮的時候,你的風寒好了。”夜瀾抓著盈秀摁到床上,然後拿著那一疊
手抄本走了。
彆誤會,夜瀾是不會抄這玩意的,她就是怕盈秀太過操勞。
講道理,這古代世界很折磨人啊,動不動就是抄經書,抄《女誡》,抄詩詞,好像除了這個,就沒彆的懲罰了似的。
夜瀾腹誹了幾句,太子妃這個身份也不好啊,依舊受製於人,各種倚老賣老的人都可以來踩一腳。
夜瀾才不想麵對這些呢。
她特彆乾脆的把經書扔到桌上,讓鈴鐺給她按摩。
鈴鐺作為內務府分配給太子妃的丫鬟,自然心靈手巧,什麼都會,按摩的手藝更是好。
夜瀾舒服得都想哼哼了。
“如花,幫我個忙。”夜瀾突然呼喚如花。
如花警惕道:“什麼忙?”
夜瀾認真:“我想生病,還是那種隨時會死的病。”
如花破口大罵:“你有毛病吧?我千辛萬苦花了兩個積分將你的穿腸毒藥變成食物中毒,你現在又想死?”
夜瀾額頭突突一跳:“自然是假的。就是讓太醫診治時,覺得我是絕症。”
“你又想弄出什麼幺蛾子?”如花不肯鬆口,大有“你不把話說清楚,我才不會幫你”的架勢。
夜瀾說:“首先第一點,我的任務對象又不在宮裡。宮中守備森嚴,我想溜出去,不方便。第二點,一個遊離在權力邊緣的女人,才不會被人注意到。”她才不想天天去給太後皇後請安呢。
當她膝蓋不會痛嗎?
如花:你其實就是懶得跟人打交道吧?
不過她竟然給出了理由,如花也能夠接受,於是就說答應幫忙。
於是,大部隊回宮前一天晚上,太子妃又病倒了,這一回,得的還是傳染病,會死人的。
頓時皇後就下令,太子妃不用回去了,就在皇廟裡養病,等哪天養好了,哪天再回去。
接著,一堆妃子們火急火燎的離開了皇廟。
隻留下一個年輕的小太醫,和她的貼身丫鬟盈秀,以及後來被內務府調來的鈴鐺照顧她。
“小姐,皇後娘娘實在是太過分了,竟然…竟然…”
什麼叫養好了病才能回去,太醫都說這病是
治不好了,皇後娘娘的意思,不就是讓太子妃,這輩子都不要回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