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宋言一萬分震驚,心痛的同時,又有一抹
釋然。
與其永遠捉摸不透她,不如趁早放手。
他早就意識到了這個問題,隻是不敢深想,如今看見這一幕,正好給了他一個理由。
他臉色白了白,心痛得像是心臟在被人用小錘子一下又一下的用力砸。
他揪住了心口的衣服,定定望著那邊,目不轉睛,希望看久一點,或許就可以心痛得麻木掉吧。
遠處,楊錦川狠狠咬了下夜瀾的嘴唇,才放開她,胸膛劇烈起伏,大口大口喘氣。
而夜瀾,平靜得剛剛不像是在接吻,而是被狗咬了一口。
她擦了擦唇上的水漬,楊錦川就強勢的捉住她的手:“不準擦。”
“神經病。”夜瀾從紅唇裡吐出三個字,輕而易舉掙脫他的桎梏。
楊錦川狠狠地盯著她,像一匹凶猛的狼,盯著自己的獵物一般。
夜瀾擦掉他的口水,眸色清冷,語氣平淡:“受什麼刺激了?”
“沒什麼。”楊錦川勾起唇角,邪氣地笑了笑,“見不得你好。”
“幼稚。”夜瀾輕嗤,不再多言,轉身往回走。
楊錦川目光一轉,偏頭望向球場那頭,正看向他這個方向的幾人,咧開嘴,露出天真的笑容。
楊素素,你彆想逃脫我,這輩子都彆想。
“恭喜。”夜瀾來到宋言一麵前,真誠的賀喜。
宋言一無動於衷,愣愣看著她的紅唇,看她平靜得就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他就難受得無法呼吸。
“素素…”黃爽十分歉疚,差點沒哭出來。
夜瀾在他們三人身上來回打量幾下:“有話直說,彆吞吞吐吐的。”
“你…”尼淺淺內心像貓兒爪爪在撓一般,
癢得很。
但是宋言一在這兒,她又不好意思問出口,隻能抿了抿唇瓣,表示自己的遺憾。
宋言一望著她,用儘全身力氣,才沒有倒下。
他望了她許久,似要將她印到心裡去。
就在夜瀾慢慢綻放笑顏的時候,宋言一終於忍著心痛說:“我們分手吧。”
夜瀾的笑意凝固一秒,立刻收起,點點頭,應了聲:“好。”
她不問原因,宋言一想好的說詞,全部胎死腹中。
他望著她,毫不留戀的轉身離開,驀地有一種想哭的衝動。
他是真的喜歡她,很喜歡很喜歡的那種。
少年的第一次愛戀,付出得毫無保留。
結果得到的是背叛,淒慘收場。
“小言,要是難過,就哭出來吧。”尼淺淺
伸手摸了摸他的頭發,打的發膠有點多,頭發很硬。
尼淺淺卻覺得他和刺蝟很像,渾身的刺和硬硬的盔甲下,是柔軟的肚皮和柔軟的心。
她相信她不是故意的,但她不拒絕,對小言而言,就是最大的傷害。
宋言一抱住了尼淺淺,像個孩子一樣哭了起來。
人心都是偏的。
尼淺淺偏向從小一起長大的宋言一,黃爽自然偏向高中三年革命友誼的楊素素。
慕生拖著傷殘的腿走過來,一臉懵逼,小聲問:“不是贏了比賽嗎?怎麼還哭上了?喜極而泣也不用這樣吧,丟不丟人啊?”
“你才丟人呢。決賽前被人打成這個鬼樣子。”黃爽瞪了他一眼,然後向夜瀾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