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爺輕輕笑了一下,淩厲的麵容瞬間柔和,如沐春風般的笑意流淌:“這不是縱容,這是愛意。”
夜瀾不置可否。
兩人一起吃著點心喝著茶,漫不經心的下著棋。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
重傷的古十七向駱大夫寫了信,言明自己受了重傷,將不久於人世。
駱大夫念這封信時,夜瀾也在。聽到信中杜撰的內容,夜瀾忍不住對駱大夫說出實情。
駱大夫礙於師徒情分,沒有當場噴笑,而是一臉悲痛,說什麼也要去看這個徒弟最後一麵,實則就是去嘲笑一番。
果然,去到古十七的醫館,大門緊閉。偷偷摸進去,隻見他躺在床上,一臉的悲痛。
因是全身多處骨折,這段時間,他都不能下床了。吃喝拉撒,全要人照顧。
好在醫館是有小童的,不然他如今這副模樣,一個人在醫館,就算不餓死,也要被憋死。
他那張俊臉腫得老大,就像泡發了的饅頭。
駱大夫一瞧見,就忒不 厚道的哈哈大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塑料師徒情,也不過如此。
“師父…”古十七語氣百轉千回,十分哀怨。
駱大夫渾身的雞皮疙瘩都立了起來,抖落一地,才幸災樂禍地明知故問:“乖徒兒,你這是怎麼了呀?”
古十七話語戚戚:“徒兒這般模樣,師父想笑就笑吧。千萬彆憋壞了身子。”
於是,駱大夫又爆笑出聲,笑得肚子都疼了,才抹了抹眼角的淚花:“徒兒,你、你如今比你二師兄還要醜許多。”
古十七心有戚戚:“師父,我知道。”所以他房中的鏡子都讓人搬走了。
“徒兒,為師這輩子,還是第一次見你這麼慘。”駱大夫感覺很解氣。這群徒弟,他收拾起來不要太容易,完全沒有樂趣,還是看他們自討苦吃的倒黴,比較有意思。
古十七幽幽一歎,目光格外幽怨,盯得人頭皮發麻。
駱大夫收斂了笑意,義正言辭道:“好了,為師笑夠了,你有話直說。”
古十七轉頭,望著頭頂,陷入思緒中。
“師父,您最是護短,傷我那人,正是侯府的小侯爺,您是我師父,可要替我討回公道啊。”
古十七這話裡話外的意思,就是讓駱大夫,也把小侯爺揍一頓。
駱大夫一聽他的訴求,掏了掏耳朵:“你說什麼?”
“這人老了啊,耳朵就是不好使。徒兒你安
心養傷,為師有空再來看你。”話落,逃也似的奪門而出。
古十七:“…”
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師父。
駱大夫跑出醫館,拍了拍胸口。
幸好他跑得快,不然就被徒弟坑了。
幫他向小侯爺討公道,開什麼玩笑。他自己也輸給他了好嗎!
隻是輸這件事他不會說出去,畢竟他也是要麵子的。
所以可憐的徒兒啊,有仇自己報,報不了就苟著,彆老想著叫家長,家長也有擺平不了的事啊。
駱大夫搖搖頭,去糕點鋪子買了幾樣糕點,提著回侯府。
都是夜丫頭愛吃的,看她不感動得一塌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