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狼人回來,她便讓小狼人穿。
小狼人手很穩,一下就過去了。遞給大祭司。
大祭司感覺自己受到了鄙視。
她多看了小狼人兩眼,聊家常一般問起:“你叫什麼名字?”
“極光。”小狼人聲音很輕,略顯低沉。
大祭司嗯了聲,沒有再問。
她大概清理了下灌進他肚子裡的血液,看他臉上,胸膛,手上都是血,強迫症在這時候犯了。
忍著給他擦乾淨的衝動,吩咐極光:“你,給他擦擦。”
“好。”極光很聽話,動作輕柔的幫他擦去血漬,從臉開始。
很快露出一張清俊的臉。大祭司緊繃的心才鬆動了些。
這人她記得,追在她屁股後麵跑的,叫小白
,本體是一頭白狼。
大祭司對狼人隨便的名字挺無語的,她抬眼看了下極光,還是他的名字好聽,長得也好看。
大祭司沉下心來,開始給他上藥,消炎止血,然後縫合。
她第一次操作,手雖然不抖,但縫得歪歪扭扭,本來要縫多層,因為條件原因,她隻縫了一層。
這是她能做到的極限,接著就看他自己爭不爭氣,能不能扛過去了。
就怕之後傷口感染,發燒。
大祭司探了探小白的呼吸,雖然微弱,但還是有的。
他臉色不自然的潮紅,額頭發燙,已經開始發燒了。
這裡沒有能夠降溫的東西,隻能他自己硬扛。
大祭司讓極光在這裡看著,有什麼情況去隔壁叫她,然後出了門。
她心情有些煩躁,院子裡又烏泱泱站了一群人,見她出來,眼巴巴地瞧著她。
大祭司沒說話,臉色有些難看,目光掃過眾人,眾人後背一緊,想問的話堵在喉頭,什麼也不敢說了。
大祭司回到房間,準備睡覺。
她隻是學了十幾年中醫,既沒出師,也沒拿過醫師資格證,她不認為自己是醫生。
來到這裡,當了大祭司,隻是一個意外。為了生活得更方便一些而已。
如今有人傷成這樣,讓她拯救,她已經儘力了,可心裡還是不踏實,輾轉難眠。
她睡得不好,隔壁極光卻穩如泰山,拉了一把小凳子過來坐著,盯著小白肚子上歪歪扭扭宛如蜈蚣的針腳。
他覺得很有趣。
大祭司睡了兩個小時,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長到將她前生回顧了一遍。
她家住的是四合院,院裡有一棵榕樹,很老了,要四五個成年人合抱才行,據說他們家祖宅剛建好的時候,祖先就種下了。
她小時候很皮,喜歡攀著須須,爬樹上去躲貓貓,她爺爺就在下麵找。
找到了爺爺就會抱她下去,給她講故事。
爺爺很慈祥,也很嚴厲,教她識辨藥材的時候,打得她哭爹喊娘。
即便如此,她依然很懷念那段時光。
她人生說來有點短暫,二十六歲的如花年紀,就這麼夭折了。
醒時,畫麵停留在那個男人在她肚子上開了一槍,血染紅了白裙子,她瞪大眼睛,滿是不可置信。
大祭司想起小白也是肚子受傷,頓時心情陰鬱。
她抹了把臉,起床洗漱,然後去隔壁看他。
“沒死。”極光抬起頭說了一句。
他眼睛澄澈又明亮,不見一點兒疲累。
倒是睡了一覺的大祭司,看著像好幾晚沒睡,無精打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