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夜瀾拍了拍他的後背,小聲說:“哥哥彆哭,伊人會疼你的。”
“瞎說,哥哥才沒哭。”魏錦嘴硬。
他還是要臉的,怎麼可能承認。
抹去眼淚,平複了一下情緒,魏錦鬆開夜瀾。在夜瀾堅定的眼神中,魏錦喝了一口粥,見小丫頭展顏,他也會心一笑。
實在是小丫頭太招人,人嬌嬌小小的,卻無比暖心,魏錦這十多年的冷落、漠視,在今日短短的一天中,得到了治愈。
“哥哥真乖。”小丫頭奶聲奶氣說這句話的時候,魏錦既覺得好笑,又覺得暖心,終是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小揪揪,然後再你一口我一口的,把粥喝完。
乳母看了全程,表情都糾在一起了。
既震驚,又擔憂。
大公子把病氣過給了小小姐可怎麼辦?
小小姐年紀小,不懂事便罷了,怎麼大公子也拎不清?
乳母畢竟是下人,有些話不好說出口,隻能乾著急。
夜瀾沒把她的著急當回事,魏錦就更不會在意她的想法了。
因為答應過夜瀾,所以吃完晚餐,乳母便抱著她回去沐浴了。
夜瀾泡在熱水裡,實在是舒服極了,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不一會兒就小雞啄米起來。
乳母扶住她身體,幫她擦洗乾淨,輕手輕腳的穿上衣服,放進被窩裡去了。
夜瀾熟睡之後,魏錦那廂喝了藥,坐在床頭等著小丫頭回來。這一等,便等到了半夜,絲毫沒有小丫頭的影子。
魏錦放下書,聲音平淡:“歇吧。”
文竹便將書籍收了,將明日魏錦要穿的衣服拿出來,熨燙平整,掛在衣架上。
這天還是冷,文竹和文鬆便在屋裡守夜,兩人半夢半醒間,老聽見床上翻動的聲音。
魏錦失眠了。
第二日醒來時,眼下青黑,一瞧便知不曾睡好。
文鬆伺候他洗漱乾淨,吃了早膳,便要趕往書院了。
魏錦在雲深書院念書,這是能與國子監齊名的書院。國子監是皇家書院,這雲深書院便是權貴之子就讀的地方,要求嚴格,課程緊湊,哪怕是一品大臣的子孫,也要在學院住宿。
每隔半月,學院會放一次假,為期兩天。
魏錦這一病,已經落下兩日的課程。病有所好轉,就需得馬不停蹄趕去書院了。
他們畢竟是世家子弟,身份尊貴,自然不可能一邊進學還要洗衣服什麼的,自然需要帶小廝照顧
起居。
不過學院怕有些人搞出過大的排場,硬性規定隻能帶一個小廝。
文鬆便被留了下來。
文竹提著裝了衣服和課本的箱子,裝上馬車。魏錦步履匆匆,出大門時,衣袖忽然被拉住。
魏錦低頭看去。
小姑娘穿著一身水紅色的對襟襦裙,外麵披了一件白色的披風,領口還有白毛毛,看著十分暖和,可小姑娘臉卻被凍得紅紅的。
見魏錦看向她,夜瀾撲閃著大眼睛道:“哥哥不要走好不好?”
魏錦的心驀地塌陷了一塊兒,他看著嬌嬌軟軟的妹妹,說:“哥哥不走,哥哥是去進學。”
話落,便見妹妹眼神懵懂,顯然不知進學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