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人,彆鬨。”魏錦正色道。
這家中,隻有妹妹敢這麼和他鬨。
隻是,這麼大個人了,還老是往他背上撲,不成體統。
魏錦長大之後,越來越講究規矩,夜瀾都有點煩他了。
以前那個孤傲的小孩,多可愛啊。
現在就完全一副大人模樣,還愛對她進行說教。
他怕都忘了,他有多久時間沒好好陪她吃頓飯了吧。
夜瀾慢慢站直身體,忽然想起一句話。
——兒大不由娘。
自從他科舉得了狀元,入了仕後,整個人變得非常繁忙。
他的那些同窗,也都接二連三的進入各部為官,官職雖小,但都是實權,不是那種虛頭巴腦的空殼子。
而且這些人與他交好,許是之前就商量過,要一起乾些大事。
人啊,一有目標的時候,就會滿心滿眼隻有那個目標,而忽略了最親近的那個人。
夜瀾臉色一沉,二話不說,退出了魏錦的書房。
忽略心頭那一丟丟的不舒服,夜瀾偷溜出府。
望著天上明月,夜瀾暗想,動什麼都好,就是彆動真感情。
今天本就心情不太好,魏錦又不關心她,夜瀾心裡確實不太舒服。
還是彆再一個世界待太久的好。
她在這個世界待了十年,除了最初那幾年,將魏錦從深淵拉了出來,之後就沒她什麼事
了。
或許,她是時候離開了。
夜瀾在街上走著。
忽而瞥見一道白影,從街口掠過。
她下意識就跟了上去。
…
近日,京中出現了一個采花大盜,好幾戶大臣之家,都被采花賊光顧,家中女兒失了清白。
魏錦被刑部抓去當苦力,還順帶破案的。
這個案子太過棘手,臣子都鬨到皇帝陛下麵前了,必須有個夠份量的人壓的住他們才行。
錦衣衛在眾大臣中挑來選去,最後看中了刑部的魏錦。
魏錦著實為這些事情忙得焦頭爛額,忽略了妹妹,心中也有了男女大防,對妹妹不像兒
時那般親近。
然而若說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是誰,非夜瀾莫屬。
夜瀾是他的命,是他的救贖,他的信仰。
這個中秋夜,注定不太平。
魏錦和錦衣衛眾人推測,采花賊會在今夜作案。
而根據他的習慣,下一個受害的姑娘,應是城西李大人府上的。
魏錦瞧了瞧天色,收起時虞之的信,抓了一個月餅,往和錦衣衛約定的地方而去。
“魏大人,您可算來了。”錦衣衛二隊隊長眉頭緊蹙,似蘊含著極大不滿。
魏錦隻當沒看見,麵無表情地說:“按計劃行事。”
他的能力,錦衣衛眾人有目共睹。是他算出采花賊作案的規律,也是他製定的抓捕計劃
,而且,這次行動,他有絕對指揮權。
因此,魏錦一發話,眾人便動了。
隻有隊長站在原地,梗著脖子,不服氣。
魏錦看都沒看他,徑直走了。
任由隊長站在風中,尷尬又蕭索。
識時務者為俊傑,此人明顯是蠢貨。
魏錦不屑與蠢貨說話。
…
另一邊,夜瀾追著白影,發現他總是往巷子裡鑽,速度時快時慢,在她快要看不見的時候,又停下來等她一會兒。
這麼明顯的動作,不就是想要引她去什麼地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