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市,耿家。
大廳放著震耳欲聾的音樂,男男女女們全部聚集在一起,喝酒跳舞玩遊戲,整棟彆墅都被搞得烏煙瘴氣。
耿浩宇靠坐在沙發上,嘴裡叼著煙,一手拿著牌,一手摟著妹子的肩,和他幾個好兄弟,玩鬥地主。
“對A。”他說話,妹子幫他出牌。
下家是尤蒙:“要不起。”
他臉色不太好,因為今天手氣背,一把都沒贏過。
“炸!”何安扔出四張Q,“小魷魚啊,你今天怕是要輸得內褲都不剩了啊。”
“王炸。”耿浩宇淡定出聲,“你激動個什麼勁兒,以為炸就贏了嗎?報單。”
這把耿浩宇是地主,何安和尤蒙都輸了。
完了給錢洗牌,何安突然提起:“耿少,你哥最近是不是又在忙什麼大生意啊,總不見人。”
耿浩宇狠狠吸了一口煙,彈掉煙灰,小臉上滿是不屑:“什麼大生意,還不是見不得光的生意。彆老跟我提他,就知道管我,煩死了。”
何安訕訕地閉嘴,正要發牌,尤蒙提出要回家。
他看了眼手機,淩晨兩點半。
“你確定要這個時候回去?”何安說,“你是不是困了?就在耿少這裡睡一夜唄,太晚了路上不安全。”
尤蒙態度堅決:“我一個男的有什麼不安全,難道還會被劫色?”
誰知他一語成讖,還真被劫了。
尤蒙是一個人走著回去的,何安說要幫他打車,他黑著臉不讓,自己一個人氣衝衝走上路。
耿浩宇聽人提起他哥,心情也一下子變得極
差,把妹子一推,自個兒回了樓上。
中午,大家都還在睡覺,大廳裡橫七豎八躺了一地。
警察來敲門時,一群年輕人罵罵咧咧的醒來,忽而見到單向玻璃門外的人穿著警服,瞬間就慌了。
他們再愛玩,也不過是十幾歲的孩子,自以為很酷很拽很社會,實際上對警察,就像老鼠看見貓。
眾人著急忙慌地從後門跑了出去。
何安也慌,心裡糾結是上樓去叫醒耿浩宇,還是先溜為敬。最後還是覺得死道友不死貧道。
耿浩宇家裡有錢,有事也能擺平。他爸就是個廠長,一年才掙一兩百萬,出了事,他兜不住啊。於是,何安跑了。
整個大廳瞬間就變得空空蕩蕩。
警察敲了半天門鈴,裡邊毫無動靜,怕裡頭出了事,幾人商量了下,隊長直接暴力破門。
大門碎成渣,撲麵而來一股濃鬱的酒氣。定睛看去,裡頭也是一片狼藉。酒瓶,撲克牌,花瓣,散落一地。
沙發上的毯子是皺的,隊長指了一個人,他過去摸了一下,還是熱的。
“人剛走。”
隊長示意他們分頭行動,到處去看看。
五分鐘後,耿浩宇被拎了出來。
“乾嘛乾嘛乾嘛?”他雙手被製住,掙紮了幾下都沒掙脫,“大白天的強闖民居啊?你們是警察?知法犯法?”
隊長拿出一張照片給他看。
耿浩宇隻看到一灘血,和半邊屍體,沒細看,彆過了頭。
“什麼鬼?”
“尤蒙死了。”隊長把照片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