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我們接下來怎麼辦?”這回來了這麼多人,全部折在這裡了,他們出去,應該怎麼交代?
二虎有些擔憂。
耿修在意的,仍是父親的骸骨,和這座古墓的秘密。
這座古墓的確凶險,比他以往下過的任何一個墓都危險,處處陷阱,一環扣一環,殺人無形。
即便是他們仨,身上都掛了彩。
耿修的左手撞到石頭,磕斷了,現在疼得厲害,卻仍是麵不改色。
而且,更危險的是,他眼前也出現了幻覺,麵前的景色一分為二,一模一樣,就連二虎的聲音,都像是從兩個方位傳來。
耿修清晰地知道這是幻覺,卻找不到破解之法,一時不知該怎麼行動了。
“老大,你說句話啊。”二虎輕輕推了他一把。
耿修抬眸,看著二虎模糊的麵容,下了指令:“你帶著六叔,找路出去。”
六叔受了傷,不宜在這裡久待。
二虎下意識問:“那你呢?”
耿修沒給解釋,隻說:“聽話。”
二虎緊張道:“老大,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他趕緊上前抓住耿修,轉了兩圈整個檢查了一遍,“老大,你彆嚇我啊,有事就直說,我不會丟下你的。”
二虎抓的正好是耿修斷的那隻手,劇烈的疼痛襲來,耿修一聲不吭,麵色如常:“我沒事。隻是擔心六叔。”
他這樣一說,二虎的心終於踏實了,一想也對,六叔都一大把年紀了,還跟著他們東奔西逃,受了這麼重的傷,應該早點去治療才對。
“可是老大,留你一個人在這裡,我不放心啊。”
耿修說:“我去找那個苗族小姑娘。她是我們的向導,總不能讓她一個人留在這裡。”
他這樣一說,二虎才想起夜瀾來:“哦,她啊…”眉頭一皺,犯起了嘀咕,“不知道還活著沒。”
又是乾屍,又是怪蛇的,墓道還坍塌了,去哪裡找人哦。
老大就是太一根筋了,人家自己不聽話,到處亂跑,是死是活都該自己受著,老大還要去找。
“廢什麼話。趕緊扶著六叔走。”耿修推了他一下,然而推空了。
隻是二虎未曾注意,他無奈地架起六叔:“好吧好吧,我們走了,老大你自己注意安全啊。”
墓道隻坍塌了一部分,隻要走過了這一段路,他們就能出去。
二虎傻了吧唧的,耿修說什麼他都信。六叔和耿修相處的時間雖不如二虎多,可耿修的品性,他再清楚不過了。
他不是拋下隊友獨自行動的人。
如果他這麼做了,隻能說明,接下來的行動,十分危險。
六叔的神情不由露出幾分擔憂。
然而他現在的情況,幫不上忙,跟上去,反而會成為累贅。
因此,他什麼都沒說,任由二虎扶著離開。
耿修呼出一口濁氣,半空中的手收緊握成拳,唇角輕勾,揚起一抹自嘲的弧度。
他也不知道接下來該去往何方,隻能漫無目的的行進著。
他不能根據眼前的景象行動,因為許多都是幻覺,他以為是路,其實是石頭,是牆。
這個時候,停在原地不動,是最安全的辦法。
然而耿修卻想回去怪蛇的地盤。
那裡足夠危險,或許,父親的骸骨就在那附
近也說不定。
想到這裡,耿修心頭一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