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木這個夢,有百分之八十,是事實。
夜瀾和耿修的確遭到了怪蛇窮追不舍的攻擊。
夜瀾也推開了耿修,而讓自己受了傷。
不過不是砸了腦袋,是後背,那一下,脊椎都要斷了。
他們這時已經快要到達出口,而怪蛇緊跟其後,夜瀾不能讓怪蛇出到地麵,便推了耿修一把,讓他先出去,她來解決怪蛇。
誰知這一個動作,差點把自己搭進去。
她之前用百科全書掃過了,那個什麼攜帶病毒的麥綠蟲,就是這條怪蛇身上的。如今古墓被破壞成這樣,誰知道怪蛇什麼時候就出去了?
夜瀾肯定要徹底殺死它才行。
誰知道耿修那家夥,也是個死心眼,明明那麼討厭夜瀾,夜瀾讓他走,他卻不肯走,還要跑回來
扶她。
夜瀾都想一巴掌呼死他了。
“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墨跡,讓你走你就走,像個爺們行不行?”
耿修抿著嘴唇,不語。
夜瀾忍著痛拂開他的手:“你已經是個成熟的大人了,不要任性好嗎?”
耿修聲音有些顫抖:“你受傷了,流了很多血。你彆動,我會救你。”
耿怕她再這樣折騰下去,她就死了。
夜瀾滿臉不耐:“大哥,我是死是活,不用你管,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的意願?我讓你救了麼?”
怎麼不聽勸,還愛多管閒事呢?
夜瀾覺得他好煩。
耿修卻像是聽不見她的拒絕一般,固執的將她抱起來,嘴裡反駁著她的話:“我先前也沒讓你救,是你自作主張。所以…”他小跑起來,最後幾個字,說得很輕,“我們扯平了。”
“平不了,你欠我的飯,一頓都不能少。”夜瀾齜牙咧嘴的,痛得抓他的背。
她指甲不長,隻有一點點,卻抓破他的背,留下了幾道印記。
這種爪印的位置非常曖昧,四舍五入,也算是親密的負距離接觸過了。
夜瀾還有精力想其他,耿修卻是沒有的,這會兒他腦子亂的很。
不管怎麼說,這個女人救了他幾次是事實,讓他眼睜睜看著她死,他做不到。
身後的響動越來越近,鼻尖充斥著交織的腥臭和青草香,無比折磨。
懷裡的人還不安分,都傷得丟了半條命,還要亂動。
耿修都想打人了。
天知道,他的手痛得快廢了。
耿修臉色慘白,額間細汗遍布,時有彙聚成溪的從頰邊淌過,滴在夜瀾身上。
有兩滴被甩在她唇邊,嘴欠的夜瀾竟然伸舌
舔了一下,隨後轉頭連呸了幾下:“好鹹好鹹。”
嫌棄過後,她臉色一正,講起道理來:“耿修,你先放我下來。我有事要做,也能走,真不需要你救,你這樣,不僅給我造成困擾,還會變成我的拖累。”
要不是這個姿勢不好受力,她都要打暈他了。
磨磨唧唧的,跟個娘們似的。
不知是夜瀾的話管用了,還是他沒力氣了,總之,夜瀾盯了他幾秒,他就把人放下了。
越過她往前走,耿修聲量不大,卻極具力量:“我在出口等你。”
他走得很爽快,蓋因他懂夜瀾的感受吧。
譬如他之前,就因為要去找父親的屍骸,而找理由打發了二虎和六叔一樣。
他漸漸覺得,他跟這個苗族小姑娘,是一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