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事,辛毅自然不會告訴夜瀾。
夜瀾點點頭,沒有多問。
她原以為他和山下那些人是一夥兒的,一開始還有些戒備,聽他解釋了來曆,她倒是放下心來。
“你之後尋你妹妹,可否順便幫我找找則慧師姐?”夜瀾倒是還惦著她,畢竟這世道對女子總歸不太友好,若是可以,夜瀾還是希望則慧師姐能與她一起生活。
當然,如果她不願,夜瀾也不會強求。
她的要求實在微不足道,順便的事,辛毅怎麼會不答應?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從景色聊到時政,從美食聊到衣著,辛毅對夜瀾大概有個了解,他躺在她身側,和她一樣枕著自己的手抬眼看著星空。
辛毅感覺到身邊聲音漸低,之後隻偶爾回他
一聲,輕若呢喃。
他轉過頭,發現她已經睡著了。月亮不知何時爬上了夜空,星光隱滅,月光如練,灑落在江河上,仿若承載了一片星光。
而清幽月色照在身側的人兒身上,襯得她整個人都在發光,就連臉上的那道疤,都有一種神秘的美感。
辛毅心裡一陣突如其來的癢,癢得渾身顫栗。忍不住再次抬手覆在那塊疤上,輕輕摩挲著。
之後,他將人抱回船艙中,放在榻上。人卻遲遲未動,像是被蠱惑了一般,口乾舌燥,隨後低頭在那塊燙疤上落下蜻蜓點水的一吻。
臉有些熱。
辛毅掩飾性的咳了聲,逃也似的離開了。
在江上漂了兩日,夜瀾終於適應了這種搖晃的感覺,之後閒著無聊,還跟著打魚隊一起乘著小舟去遠處釣魚。
主要是不釣魚也沒其他事可做了。
船上的生活,不找點事情做,實在是枯燥無味。
船上不缺河鮮,船員水性不錯,每日下河撒網捕魚,采購一次食物,能頂十天半月。
夜瀾不挑食,天天吃河鮮也不覺得膩,尤其吃著自己釣的魚,是很有成就感的一件事。
就連辛毅,都不是不乾活的類型,每天還要下水跟屬下一起下水打魚。
他們脫了衣服,露出精壯的上身,站在小船裡一頭紮進水中,在水裡遨遊,就像自在的魚。
夜瀾坐在船頭,將鞋襪褪去,雙腿伸進水裡,一邊釣魚一邊玩水。辛毅不時浮上水麵,再一頭紮進水裡,遊到她的船前,倏地破開水麵露出一個頭,將懷裡的魚扔進船裡。
魚在船裡掙紮,尾巴拍打著船底,發出劇烈的響聲,還把船搞得東搖西晃的。
夜瀾也不怕,不時還會咯咯笑。
就是一天下來隻釣到兩尾巴掌大的魚,會惱
,揪著辛毅怪他把她的魚嚇跑了。
辛毅和夜瀾印象中的江洋大盜真的相差甚遠。
她在船上待了半個多月,碰見過很多商船,卻從不見辛毅搶劫,兩方遙遙在望,還會揮手示意。友好地不像話。
夜瀾將此疑問問了,辛毅看她兩眼,突地哈哈大笑,甚為開懷。
夜瀾:“…”
她的問題很好笑嗎?
“夜姑娘,我們…何曾是江洋大盜了?誰跟你說的?”林深對於夜瀾的疑問,更是不解。
難道他們看上去,很凶惡嗎?竟讓她產生了這樣的錯覺。
辛毅終於止住了笑聲,伸手揉揉夜瀾的發,眉眼溫柔:“瀾兒,你這麼怎麼可愛,我說什麼你都相信。”
林深閉嘴,敢情是頭兒逗人姑娘的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