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你說放我就放啊?你哪根蔥啊?”大漢嗤笑道。
夜瀾一步一步朝他走來。
他肩上的則慧,聽見熟悉的聲音,抬起頭來,迷蒙的眼看著來人。
她的視線模糊,隻能看見一個大概的輪廓,但她仍然一眼就認出了夜瀾,因為她那麼像她的妹妹。
“了慧?你沒事,真是太好了。”她麵色潮紅,虛弱萬分,顯然是被下了藥。
夜瀾在大漢麵前站定,古井無波的眼微微抬起:“我不想聽廢話。”一字一頓道,“放、開、她。”
她聲音有點冷,大漢下意識退了一步,隨時想起自己在這裡也算一霸,被個女人這般威
脅,還慫了,這話要是傳出去,他還怎麼在這裡混啊?
於是,他挺起胸,伸手想推夜瀾,還說:“醜八怪你誰啊,爺的事也敢管,不想活…”
隻是他的手還沒碰到夜瀾,就被一隻大掌抓住了,他一扭一折,“哢嚓”一聲,大漢發出了殺豬般的慘叫。
他把則慧扔下,凶惡道:“我不會放過你們的,等著瞧!”
被這一摔,則慧清醒了些。夜瀾扶起她,則慧關心道:“了慧,怎麼樣?這段時間你過得還好嗎?有沒有受委屈啊?”
夜瀾看著她的臉,問:“是誰給你下的藥?”
則慧狼狽地彆開頭,不敢直視她的眼睛,遮遮掩掩道:“沒…是我自己不小心著了道。”
“你到現在,還要為她開脫?”夜瀾用
腳趾頭想,都知道那人是誰。
則慧尷尬道:“是師父。”
夜瀾歎口氣,將人架在肩膀上,也不叫辛毅幫忙,扶著她進了房間,隨後才道:“辛毅,麻煩你去打桶冷水來。”
這種藥隻是助興用的,對身體沒什麼傷害,但是一直不解,直到熬過去,一般人也難以忍受,最好是用冷水清醒。
辛毅一聲不吭地下去打水了。
則慧就摟著夜瀾說話。
她很熱,很難受,感覺自己快死了。了慧身上冰冰涼涼的,很舒服。
夜瀾問她:“那日你去找住持,之後去了哪裡?”
則慧便回憶起那日。
她避開打鬥的人,抄小路去了師父的禪房,卻被人捂住了嘴,拖入了一間密室。
裡麵有師父和十幾名師姐妹,還有一些
不認識,黑衣蒙麵的人。
師父沒有受傷。她們沿著密道,離開了姑蘇庵,進了城,在城東的一間院子裡安頓下來。
“你還記得,師父總是背對著我們嗎?”則慧忽然問道。
夜瀾點頭:“記得。”
“因為師父的臉被毀了,所以我們才沒看過她正麵。”因為見過那張臉的,都死了。
則慧也是不經意聽師妹提起,結果晚上,那兩個嚼舌根的師妹,就不見了。
“住持為何要給你下藥?”夜瀾覺得奇怪,則慧搖頭:“不知。不過,逃出來的師姐妹死的死,失蹤的失蹤,今天,最後一名師妹都死了。”嘴角揚起一絲苦澀的微笑,“晚上,可不就輪到我了。”
夜瀾拍拍她:“放心吧,你不會死的。”
則慧卻隻以為她是在安慰自己,她那麼難受,早就毒入肺腑,哪裡還有命活?
所以她不敢睡,那麼難受都強迫自己不要入睡,隻怕一睡不醒。
她還想再多看看了慧,想多聽聽她的事。
“你呢,你怎麼逃出來的,這陣子都過得怎麼樣?”則慧凝望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