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姬控訴地看著她,像是受到了什麼欺負似的。
夜瀾去櫃子裡拿了一套乾淨的衣裳,也不避諱他,就這樣背對著他脫去身上的濕衣,可還未穿上,一具濕噠噠的身體就貼了上來,手臂緊緊箍著她,像是要將她揉進血肉裡。
夜瀾偏頭,他腦袋正好蹭過來。
夜瀾一想,他也是個短命相,在這兒不用陪他多久,放肆就放肆些吧。
她親了親他的下巴,在他懷中轉身,小手解開他的衣帶,一邊親吻他,一邊一層一層的剝開他的衣裳。
室內溫度在升高,一室曖昧旖旎。
雨後,寒涼襲來,從半開的窗子湧進來,容姬打了個寒顫,將被子拉高,整個人都蒙在
被子裡。
夜瀾下了床,撿起掉落在地上的衣裳,一一穿好,打開門。
幾名弟子站在離房門最遠的廚房門口,見夜瀾出來,麵色皆有些尷尬。
夜瀾一無所覺,走過去。
廚房裡熬著粥,天冷,喝粥暖胃。
夜瀾沒管旁人,先填了肚子,才問:“外麵怎麼樣了?”
按理說死了那麼多人,官府應該出麵了。
可是直到現在,這座小院還是沒什麼動靜,就像被人遺忘了般。
“回右護法,因為死的都是江湖人,官府不管的。”最多派人出去收屍,放到義莊裡。
夜瀾點了點頭。她給容姬乘了一碗粥,端回房,他從被子裡探出一個腦袋,臉頰緋紅,有些些的害羞。
夜瀾問他:“你以後有什麼打算呢?”
容姬被問住了,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打算?他前世被追殺了一年多,慘死刀下,重生而來,隻想抓住那一丟丟溫暖,若抓不住,他便毀了這江湖。
可重生這麼久,他心中戾氣減弱許多,就連剛剛殺了那麼多人,他也沒有絲毫快意。
反倒是這一場歡愉,讓他壓抑的心情,重現明媚。
他抬眼看了夜瀾兩眼,最後定格在她手中的碗上:“你做的?”
夜瀾不點頭也不搖頭,隻問:“餓了嗎?”
容姬點了點頭,活動了一天,餓慘了。
“那就起床吃。”
容姬噘嘴:“不要。”反正待會兒還要睡,乾嘛要起床。
他坐起身,用被子裹著自己,探出兩隻
光溜溜的手,讓夜瀾遞碗給他。
夜瀾垂了下眸,遞到他手中,無事可做,拉了把椅子坐下,摸出麵鏡子,心無旁騖的照著。
容姬捧著粥碗,慢吞吞喝著,眼神沒有從夜瀾身上移開過。他也算發現了,她對照鏡子的熱忱,比任何事都要多。
容姬:“鏡子有什麼好看的,能照出一朵花兒來嗎?”
夜瀾輕撫著麵頰:“你不懂,自我欣賞是多麼令人愉悅的一件事。”
容姬懷疑:“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