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瀾的話具有獨特的安撫作用,江流果真昏睡過去。
夜瀾將他安置在林朗有些發黴的床上,給他簡單的包紮了一下,打開窗戶,讓空氣流通。
看他的肌肉氣質和裝扮,應該是殺手一流。殺手的生命力分外頑強,哪怕傷成這樣,也沒那麼容易死的。
夜瀾放心將他安置在家中,然後出去將那些屍體的傷勢和血跡處理成自相殘殺的樣子,再去縣衙稟報了一下情況。
薛朗正要尋她,她出現在他麵前,薛朗心念一動,提出要來現場看看。
師爺驚訝了下。在此之前,大人可從未去過案發現場。
因為死了人,師爺還去叫上仵作,另外再有四名捕頭,一起趕往案發現場。
夜瀾簡單說了一下情況:“我巡邏至附近,聽見打鬥聲,便跑來查看。等我到時,人都已經死了。我看現場的痕跡,初步估計應該是自相殘殺。”
仵作當場驗屍,所得出的結論,和夜瀾所說的自相殘殺一致。
薛朗側對著屍體,隻用餘光輕瞟。
他還是第一次這麼直麵驗屍現場,有點反胃。
他視線不時落在夜瀾身上,夜瀾回看他:“大人如此看著小人,可是有事?”
不會還因著中午的事記仇吧?這都要到晚上了。
薛朗目光略顯心虛,畢竟沒有任何前奏,突然要抱她大腿,是個人都會覺得他奇奇怪怪的。
薛朗張口欲言,仵作忽然叫道:“大人,您來看。”
薛朗聞言,停住想說的話,忍住嘔吐的欲望,順著仵作指著一名屍體的肩胛骨處看去。
隻見那屍體左肩後有一個青黑色的標記,大約一寸左右,像是某個部族或某種組織特有的圖騰。
“大人,這幾名屍體的左肩皆有同樣的圖騰,應該是出自一處。”他用刀劃下一塊皮,放在鼻下嗅了嗅,“這顏色是用特殊的藥水製成,藥材成分暫時檢查不出來。”
“看他們的裝扮,挺像某個殺手組織的。”師爺道,“不過最近沒聽說哪個殺手組織出現叛徒啊?”
江湖無新事,有什麼事早就傳遍了,江湖有哪些殺手組織,朝廷清楚得很。隻要不接殺害朝廷命官及其家人的任務,朝廷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像師爺這樣的百事通,江湖上的事也瞞不住他。
所以這也是薛朗奇怪的地方,也不見師爺出去,怎麼就什麼事都清楚呢?
如果師爺無用,他也不可能爬到這個位置,還坐得那麼穩當。
師爺自有他了解時事的渠道,是他吃飯的家夥,自然不會告訴彆人。
薛朗也沒有探究。隻要好用就成。
薛朗看著那圖騰,覺得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不過一時沒有想起來,他隻好暫時壓下,記在心裡。
“看樣子是江湖事。人都死了,天色也不早了,為免引起混亂,先把屍體帶回去。”薛朗發話,捕頭們一起將屍體抬回去。
一到這種體力活,夜瀾就開始摸魚。
她今天忙活了一天,手上又有傷,幫不上忙,晚上便回去了。
薛朗總覺得突然抱人大腿這件事怪怪的,心裡在進行拉鋸戰,一糾結,人已經走了。
他壓下那奇怪的情緒,吃了一頓不太美麗的晚飯,回到書房處理公務。
係統見他如此榆木腦袋,有種想把他吊起來打一頓的衝動。
在大佬麵前不好好表現刷好感,白白浪費機會。這屆宿主太難帶,係統好難受。
但是它忍住了沒說,做任務的樂趣,還是得宿主自行發掘才行。
夜瀾在半途便與薛朗分開,她往家中走,想到家中還有一傷患,需要吃東西,於是去最近的一家麵館叫了一份麵打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