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問你點事。”鐵柱直奔主題,“你可認識張秀才和他妻子房氏?”
貨郎心念電轉,斟酌著用詞道:“認識,當了七八年鄰居了,怎會不認識。隻是不熟。那秀才是讀書人,是文化人,怎麼瞧得上我們這種小商小販。所以是真的不熟。”
鐵柱:“那你覺得張秀才是個什麼樣的人?”
貨郎想了想道:“他…聰明。聽聞他十九歲便中了秀才。是鹿城極少有的少年秀才郎。隻不過後來老母親病重,為了給老母親看病,花光了家中積蓄,他這才錯過了上一屆的科舉。”
鐵柱:“還有呢?”
貨郎搖搖頭:“其他的小人就不知了。”
貨郎有種不好的預感,打著哈哈道:“官爺
,我跟張秀才並無交集,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我又如何知道,官爺這不是為難我嗎?”
鐵柱頷首,又問:“他跟其妻房氏感情不睦你可知道?”
貨郎在夜瀾和鐵柱之間來回看了兩眼,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難道是房氏出事了?”
“官爺,張秀才性子暴虐,在家中時常毆打妻女,我們這些左鄰右舍都可以作證!”貨郎語速快了許多。
“嗯。”鐵柱道,“張秀才說你與其妻有不正當關係,這可屬實?”
貨郎眼神飄忽,不敢直視他們,是心虛的表現:“這是汙蔑,汙蔑啊!官爺,小人與房氏清清白白,一切都是張秀才血口噴人,官爺莫要聽信讒言。”
鐵柱不答腔,繼續詢問:“你可知張秀才現在員外家中教書?”
貨郎搖頭誠懇道:“不知。”
鐵柱:“房氏被張秀才趕出家門,這事你可知?”
貨郎繼續搖頭:“不知。”
鐵柱:“張秀才家徒四壁,並無收入來源,房氏是賣繡品的,也掙不了幾個錢,他們可要如何維持生活?”
貨郎額間開始冒冷汗:“這個…小人不知。”
鐵柱還問了幾個問題,貨郎都回答得十分簡短,一問三不知。最後他們離開時,貨郎的表情頗為奇怪。
鐵柱有留意到,暗暗將貨郎的表現記下。
回去的路上,鐵柱向夜瀾傳授經驗:“林兄你聽了貨郎的證詞,可有什麼發現?”
夜瀾:“他一開始態度熱情,積極配合,之後說到房氏便態度大變,很是急躁,到最後冷靜下來,回答問題就隻是回答問題,並且應付了事。”
鐵柱:“林兄觀察得很仔細。這個貨郎一定
有問題。他和房氏的關係也不簡單。林兄,今晚我怕是不能前去拜師了,我得盯著貨郎。我出門時,他表情很怪,我懷疑他要去做些什麼。”
“那你盯著,我先回家了。”夜瀾可不跟人客氣。
鐵柱心塞了一瞬,不是說好做搭檔的嗎?就這麼拋下他了?
夜瀾走得很快,轉眼就消失在巷尾。
鐵柱在附近吃了碗粉,便蹲守在貨郎的家外。
夜瀾並沒有直接回家,還是回縣衙將查到的消息稟報給薛朗,稟明鐵柱的情況,自己打個卡,才回家。
家中無人,靜悄悄的。
她循著香味來到廚房,看到三個小菜,還是熱的,萬分欣慰。
就在她吃飯之時,江流鬼魅般出現在她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