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案子破得很有效率,跟隨薛朗出現場的捕頭們也覺得合理,隻有二牛表現得魂不守舍,不知受了什麼刺激。
不過證據確鑿,薛朗不想繼續跟他掰扯,讓人散了,各忙各的,準時下值。
薛朗的任務進度達到100%,係統出於禮貌,象征性地鼓勵了他幾句。
薛朗也有些心不在焉,對於係統的鼓勵,態度敷衍。
係統見狀,傲嬌地“哼”了一聲,沉寂了下來。
這天夜裡,薛朗的院子來客了。
是從京中來的,還是他老師特意派來的。說是江南一帶出現水災,陛下破格召他去江南處理這件事情。
若是能夠辦好了,升遷回京指日可待。
薛朗做夢都想回京。
當初父親獲罪,他們滿門受到牽連,貶謫的貶謫,發配的發配,血脈親人各自分開,如此一年來
,都沒有聯係。
他也不知他們在何方,過得好不好。
他在鹿城的這一年,就像是被封閉了耳朵,遮住了眼睛,無論是京中的消息,還是親人的消息,都一無所知。
他一度覺得自己非常沒用,若不是遇到係統綁定,他的小命早就丟了。
幸好他活了下來,撐到現在,無論如何,他都會把江南水患處理妥帖的。
來人是老師的心腹,他拿著老師的信物,薛朗輕易便相信了。
那人道:“朝中各方都盯著江南水患,想從中分一杯羹,知道陛下屬意於你,暗中必有行動。所以太傅的意思是,讓你先走,留個替身在此即可。”
薛朗道:“現在就走?”
“越快越好。”那人道,“薛公子有什麼要收拾的東西,快些收拾,我們即刻出發。”
薛朗心中隱隱有股不好的預感,這麼急的嗎?
但是想想那群對他恨入骨髓的老臣,真等他們派人來,他焉有命在?
想必老師也是因為這個,才兵行險著,偷梁換柱。
薛朗點了燈,稍稍收拾了些東西,隨後便跟著那人除了城。
城外的林子裡有兩匹千裡馬,那人帶他上馬,一路疾行。
月黑風高,腳下的路朦朦朧朧,更遠一些是看不見了。薛朗不敢騎太快,怕沒躲開仇敵的毒手,自己把自己作死了。
那人也不催,在前頭一丈遠的位置帶路。
薛朗許久不曾騎馬,初初一騎,心中緊張,神經高度緊繃。待他適應過後,腦子終於活絡過來,開始想事。
以他老師的行事風格,沒有這般冒進才是。
即便是出其不意,他也會顧及他的安危。夜間趕路,若是一個不小心,他傷了或是死了,豈不就如了那群老狐狸的意?
再說陛下都已經欽點他去處理水患,怎會不派人保護他的性命?陛下是糊塗,可在天災民生問題麵前,他還是拎得清的。
薛朗越想,思路越清晰,越覺得他是被騙了
。
那人速度慢下來,薛朗也不由自主地拉住韁繩,停了下來。
兩旁林間傳來夜鷹淒厲的叫聲,似在預感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