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二舅母的院子。
丫鬟進去通報,二舅母很快就出來了。
“是秀秀啊,都長這麼大了。”二舅母看見秦秀秀,拉起她的手,將她引進屋裡,坐下來道,“快讓二舅母好好瞧瞧,喲,這模樣可真俊啊,看這眉眼,生得跟你娘一模一樣。”
“上一次見你,你還是個小豆丁呢,一轉眼都這麼大了。你娘…也是個沒福氣的,怎麼還沒看你出嫁就去了呢?”衛二夫人談起秦秀秀的母親,不覺有些傷感。
她當時嫁入衛府時,秀秀的娘還是個姑娘,性子活潑又可愛。當時她不適應衛府的生活,還是小姑娘跑來陪她說話,逗趣,帶著她融入衛府的生活。
小姑娘玩性大,古靈精怪的,跟她在一起,衛二夫人很輕鬆,像是回到了做女兒家的時候,不用終日忙於處理中饋這等事物上。
不過小姑娘在她入府的第二年便出嫁了,之後再見,她孩子都三歲了,誰知那一麵,竟是永彆。小姑娘的孩子都這麼大了,她卻沒能再見她一麵。
那些往事,仿佛曆曆在目,衛二夫人紅了眼眶,握緊了秦秀秀的手。
秦秀秀反握住,也忍不住哭了出來,兩人又哭作一團,丫鬟們嚇著了,趕緊來哄,哄了半天才止住哭聲。
“秀秀,沒事的,你娘去了,還有二舅母呢,以後有什麼事,受了什麼委屈,都可以跟二舅母說,二舅母給你做主。”衛二夫人情真意切道。
“二舅母,我省得的…”秦秀秀點點頭,眼睛紅得像兔子。
衛二夫人幫她擦去眼淚,道:“你是住在哪個院子?要是住得不習慣,就搬到二舅母這裡來。二舅母這裡屋子有的是。”
“這…會不會給二舅母添麻煩?”秦秀秀並未拒絕,她眨巴著眼睛,一副不想給人添麻煩的樣子。
衛二夫人看見她這表情,本是客套一句,這下倒好,直接拍板定案了:“你過來二舅母高興還來不及,怎麼會給我添麻煩呢?搬,現在就搬!”
衛二夫人也是個雷厲風行的,說要讓秦秀秀搬過來,立刻吩咐了管家去辦。
秦秀秀也不用走了,直接讓翠紅過去,看有什麼需要搬的,全部搬過來就好了。
“對了,怎麼不見二表哥和兩位表妹?”人都走了之後,秦秀秀狀似無意地問。
二表哥衛子墨是二舅母的長子。衛家人丁不興,幾個舅家,加起來一共也才五個兒子,因此不必細分,直接按年紀排名。
衛子墨排第二,所以大家都喚他二表哥。
除了長子衛子墨,二舅母還生了兩個女兒,大的七歲,小的才三歲,竟不在她身邊。
“茹兒和宣兒睡著了,在屋裡呢。你二表哥他啊,不知道跑哪兒去野了,今天一大早就出門了,急匆匆的。”衛二夫人說起自己的孩子,神色帶了點驕傲。
秦秀秀卻聽得心頭一緊:“二表哥沒說去哪裡了麼?”
“沒說。”衛二夫人問道,“秀秀可是找他有事?”
“沒有沒有。”秦秀秀搖了搖頭,“我隻是聽說二表哥學問很好,是孟先生的關門弟子,一時有些好奇罷了。”
“他啊,也就隻有會讀書這麼個優點了。”衛二夫人不露痕跡地炫耀道。
“會讀書就跟厲害了。我的字寫的不太好,老是軟趴趴的,原本還想向二表哥請教一下呢。”秦秀秀恰到好處地奉承著。
誰家的父母不喜歡彆人誇自己孩子的?
聽到秦秀秀這樣說,衛二夫人當然開心,嘴快道:“沒事,我替他應下了,等他回來,教你寫字。”
“那秀秀就謝謝二舅母,謝謝二表哥了。”秦秀秀欣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