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瀾來到春杏樓，沒有去後廚，而是來到大堂，讓龜公去通報，她找鴇母有些事。
鴇母剛剛才睡下，又被人叫醒，火氣不是一般的大。
沉著臉出來，看見夜瀾，更是沒點好臉色：“姑娘找老身有何事？”
她說是老身，可一點兒也不老，看著不過三十出頭的樣子，因為要休息，已經卸了妝，墨發披散，一身素裳。
龜公道：“這是後廚的廚娘孟鶯鶯。”
鴇母不耐：“廚娘？不去後廚待著，來找我作甚？”什麼阿貓阿狗想見她她便要見了？當她春杏樓是開善堂的？
“我要賣身。”夜瀾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開門見山道。
鴇母聞言驚了一跳：“什麼？”她不是當廚
娘的嗎？春杏樓給這些人的工錢開得可不低，她沒必要為了錢自賣己身吧？
“你沒聽錯。我說我要賣身。”夜瀾重複了遍。
她之前換衣服的時候便照過鏡子了，孟鶯鶯雖然是孤女，但其實長得不錯，身材也是凹凸有致，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皮膚粗糙了些，加上她的頭發遮住了大半的臉，讓人看不清她的容貌，因此一直隻以為她是個清秀美人。
夜瀾過來的路上，思來想去，比起一個廚娘，肯定是花娘更有機會接觸到反派。廚娘一天到晚在廚房裡忙活，不僅忙還累，事情瑣碎又無聊，夜瀾才懶得乾呢。
當花娘就不一樣了，順眼的就陪他說兩句話，不順眼的直接敲暈就是。
如此她還有時間去打探反派的行蹤。
夜瀾都想好了。為了給鴇母看到她的優勢，還特意將頭發全給紮起來，露出那張昳麗的臉容來。
鴇母見夜瀾態度堅決，也不追問原因，而是細細打量起她來，發現確實長得不錯，就是和春杏樓裡一等的姑娘比起來也不差。
尤其是那對招子，跟鉤子一樣，一個抬眼，一個回眸，就勾得人心癢難耐，恨不得將世上最好的東西都找來奉給她。
哪怕是同為女子的鴇母在這樣的攻勢下，也有些遭不住。
這是…名器啊！
有了身懷名器的姑娘坐鎮，何愁她這春杏樓不賺錢？
鴇母心中算盤打得叮當響，陰沉的臉色一變，瞬間笑靨如花：“可以可以，鶯鶯姑娘想入我們這行，媽媽歡迎至極。”
隻是自己賣自己…給個什麼價格比較合適呢？
對於身懷名器的姑娘，鴇母是比較好說話的。這都是搖錢樹啊，一個樓裡要是有一個，都得當祖
宗供著了。
她們這樓裡倒是有兩個，不過一個是口，一個是腳，不進房中不知它的妙處。唯有這個鶯鶯姑娘，那是隨時隨地，想要勾引誰就勾引誰，不過是拋個媚眼的功夫。
鴇母看著夜瀾，就像看著白花花的銀子，那表情瞬間就不一樣了。
對於鴇母的變化，夜瀾看在眼裡，心裡還是很滿意的。
“鶯鶯姑娘想賣身，可是遇到什麼困難，手頭缺銀子了？”鴇母試探著問道。
雖然這姑娘教好了是搖錢樹，可獅子大開口的話，她也是會肉痛的。
像她這種人，銀子隻有進的份，沒有出的份。從她手裡摳出點銀子，她就跟被剜了心頭肉一樣，那個心疼喲。
“我不要銀子。”夜瀾換了個嬌嬌軟軟的嗓音，笑得人畜無害。
鴇母聽她用這種語氣說話，心一下子就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