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葉隻是去了趟茅房,不過半會兒的功夫,再回禦膳房時,不僅給嫣美人熬的燕窩不見了,就連鍋都一起不見了。
“桌上的燕窩誰拿走了,你們有誰看見嗎?”
禦膳房裡當值的宮女太監把頭搖成了撥浪鼓,紛紛道不知。
這是嫣美人的燕窩,哪裡有人敢動啊。
柏葉見他們個個一臉茫然,心中慌得不行。
要是她把嫣美人的燕窩弄丟了,彆說嫣美人要發脾氣了,就是皇上,都能扒了她的皮。
辦事不力的宮人,沒有活著的必要。
柏葉都快急哭了,兩個小太監不忍心看著這麼一個如花似玉的小美人落淚,便走過來支招。
“你問問門口的守衛,看看你離開的這段時間,有誰進來過,不就知道了嗎?”
“啊對,肯定是哪個宮的宮人不懂事,拿錯
了。”柏葉如是安慰自己。
可惜,她的希望落空了。
她進來之後,再沒有任何人進來過。
完了,完了,死定了。
柏葉受不了這個打擊,一時癱軟在地。
對於給彆人造成了怎樣的麻煩,夜瀾是沒有自覺的,她隻覺得,今天的燕窩,格外好吃。
她吃了一半,還給龍毓留了一半。
拔他鱗片的時候,現場很是慘烈,那血都在飆,濺了一地。
他失血過多,應該好好補補。
龍毓卻不接受她的好意,他現在看她,已是仇恨的目光,比最初將他從密室裡拉出來的眼神還要恐怖,恨不得殺了她一般。
夜瀾觸及到這個眼神,也不在意,還樂嗬嗬的。
見他緊抿的嘴唇,笑著道:“你是自己張開嘴乖乖吃呢,還是我掰開你的嘴喂呢?”
龍毓隻死死盯著她,不吭一聲。
夜瀾拿著勺子攪拌了兩下,把鍋放在凳子上,強硬地掰開龍毓的嘴,一勺一勺的喂。
龍毓十分抗拒,夜瀾的投喂大業並沒有成功。
她搖了搖頭:“這麼好的東西都給你糟蹋了,暴殄天物啊。”
喂了一小半,沒了耐心,放任他自生自滅,自己回屋洗洗睡了。
晚間,下起了雨,淅淅瀝瀝,絲絲密密的。
雨絲微涼,加上夜風,竟有了些許寒意。
說起來,秋天都過了一半,馬上就要入冬了,天也該冷了。
龍毓身上的衣服都打濕了,手腳的傷口進了水,又引起出血,很快,紗布變紅了,接著有血水滲透出來。
龍毓淋著雨,眼神黯淡,沒有一絲光彩,整個人無知無覺的像一具屍體。
夜瀾開著窗。夜半風大,從窗子灌進來,吹得她有些冷。
她爬起來關窗,看見外麵下雨了,想起龍毓還被綁在外頭,又撐著傘出去給他鬆綁,帶了進來。
他淋了不短時間的雨,衣服已經濕透,人也昏過去了,臉色蒼白,沒有一絲血色。
他發了熱,身體滾燙,燒得厲害,嘴裡還是一言不發。
她還以為發高燒的病人都會說糊話呢。
夜瀾給他換了衣裳,吃了退燒藥,重新包紮手腳上血肉模糊的傷口。
小家夥一時半會兒怕是不會消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