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不過是個引子,任由彆的女子與自己道侶為他爭風吃醋,他卻置身事外從不插手,這妥妥的渣男行徑啊。
看她們爭風吃醋是假,互相切磋技藝是真。
夜瀾瞧著她倆有趣,眼下又沒有任何無相仙宗的線索,乾脆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將她們送回她們的宗門去算了。
“還能走嗎?”夜瀾看向她倆問道。
上官青璃和碧落皆是要強之人,不肯輕易服輸,更不想在對方麵前認輸,因此皆硬氣道:“前輩,我沒事。”
結果上官青璃站都站不起來,她的鞋子被焦土燒化,連著腳底都焦爛一片,不動時和肌膚一般火辣辣的痛。然而一動彈,便是鑽心的疼,要強如她,也痛呼出聲。
碧落雖也是天賦上佳的優秀弟子,但到底比不上有宗主爹的上官青璃資源豐富,她時常出去曆練,遇到危險不儘其數,受到比腳下那點傷更嚴重的都有。
這點疼她完全可以忍受,然而走了兩步,她卻覺得大腦一片刺痛,像是有無數無形的針刺向她一般,疼得她無法聚神,身形搖晃了兩下,也跌坐了下來。
見她們逞強不成,夜瀾才從地上站起來:“既然你們都覺得能走,那便起來走吧。汐,我們也走。”
夜瀾看向從始至終不曾看過二人一眼的汐。
此時已至薄暮,西邊天空火紅成片的晚霞連綿數裡,汐望著那邊天空,眼中透著幾分哀愁。
“汐,走了。”夜瀾過去牽住他的手,問他:“汐是不是想家了?”
汐低頭看了看被夜瀾牽在手中的手,再看了看夜瀾,沒有說話,隻點了點頭。
夜瀾想,他一個未成年的汐妖,離開深海,來到陸地,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被一個人以愛之名囚禁著,哪怕此前真對那人有特殊的感情,如今也消失殆儘了。
夜瀾什麼沒經曆過,如今對美的事物,隻是純粹的欣賞,很難有欲念,看著汐單純無垢宛如藍琉璃的眸子,她憐惜地踮起腳尖揉了揉他的頭。
“我會送你回家的。”夜瀾承諾,等送完上官青璃和碧落之後,她就送他回去。
汐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沒有同意也沒有拒絕,隻是看著夜瀾。他知道她說的都是真的,她不像那個人,所說所做隻為占有他。
然而他連自己的家在何處都不知道,而且離開家那麼多年,他已經不敢回去了。
幻離之境,的確有不少人知道這個名字,卻沒人知道這個地方在哪裡,哪怕是汐,自從離開那裡之後,對那個地方的記憶都越來越模糊。
汐不說話時的無辜樣子,更加惹人憐愛,夜瀾揉了揉他的耳朵,沒有再說話了。
她說要送他回家,就真的會送他回家,決不食言。
信不信是他的事,做不做得到,是她的事。
上官青璃發現這疼痛不是常人能忍之後,終於還是向現實低頭。
“前輩…”上官青璃是宗主之女,為人處世更為圓滑,不一味逞強好勝,也不會對強者諂媚而折了宗門的風骨。
碧落踏上修仙之途後,隻在師尊和師兄及道侶黃泉麵前露出過軟弱的一麵。
在麵對其他人時,她從不言輸,倔強得令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