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睜開眼,約麼是半夜,風從窗戶吹進來,紗帳搖曳,殿內燭火一跳一跳的,襯得影影倬倬。
她揉了揉額,兩個小家夥睡得四仰八叉,已經從這頭滾到了那頭,被子被踹到地上。夜瀾也是服了,這麼小兩隻,踹被子倒是厲害。
她將他們抱去榻上,再蓋了被子,然後掀了床板。
底下的人已經不怎麼動彈了,可能是睡著了,也可能是因為缺氧。
他不能就這麼死了。
弑君這條夜瀾無所謂,但是非要因為一個人
而背上攪得天下大亂的罪名,這也太虧了。
他不配!
夜瀾撇了撇嘴,拿了一條白綾,扔下去將人腿纏住,一個提拉,倒吊著將人拉了上來。
臉已經腫得不成樣子了,就算他媽在這裡,都不一定能認出來。
夜瀾看著自己的傑作,撫了撫還有些腫痛的臉頰。
弄不死他,真是便宜他了。她這般想著,腦中又出現了一個十分促狹的想法。
片刻後,她帶著皇帝溜出了皇宮。
一路飛奔,在屋頂上跳躍,落地無聲,沒人注意到自家屋頂其實有人經過。
已是下半夜,黑幕上無月無星,四處都被黑
暗籠罩著,唯有那花街柳巷,還有著冉冉燈光,像是引誘飛蛾的火焰。
夜瀾拎著皇帝,往與之相反的地方而去。
也許是風太大,皇帝喘上了氣,又被凍醒了,感覺自己被勒得死死的,似乎還在移動,驚恐地不住掙紮起來。
他這一掙紮,夜瀾腳下一崴,差點掉下去。
又甩了他一巴掌,見還不老實,就給砍暈了。
行了足夠遠,她才停了下來,將皇帝扔在某個院子門口,沒收了身上所有東西,連根針都不剩,再將他一身華服扒了,連條底褲都沒剩。覺得有點辣眼睛,才找了一套粗布衣裳給他套上。
這麼多年下來,皇帝每日山珍海味好吃好喝
,養得腦滿腸肥,膀大腰圓,一派富貴之相。
就算搞得這麼落魄,百姓見了也不會覺得他是普通人。
夜瀾盯著他的胡子頭發看了一會兒,拿出匕首給他削了。
想想他打的那一掌,匕首在夜瀾手中一轉,頃刻間,就在他左臉上刺了一個字。
——淫。
筆畫有點多,刺完字,他整張臉都血淋淋的,怪可怕的。
皇帝愛美色,後宮有佳麗三千都不滿足,還經常搶奪臣妻。這個字與他,真是再相配不過了。
想想還有什麼遺漏的地方,夜瀾眸光一厲,踩住他執筆寫字的手,輕輕一碾,指骨儘碎。
如此,看他還拿什麼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