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上臣狼狽逃回國師府,發現那三個人不在府中。
奇怪,這麼晚了,他們去哪裡了?
“師姐,你說妖星突然雙雙來皇家行宮,是不是有彆的陰謀?”江魚根據羅盤的指示,從茂密的山林往上。
淩舒用劍劈砍著刺叢,聞言鬨心道:“我哪知道有沒有彆的陰謀。我隻想問你,為什麼不走大路?”
漆黑的夜裡,伸手不見五指,林木茂密,前方又無路,需得他們生生開辟出一條路來。
這才走了多久,淩舒身上就劃出了數道口子。夏日本就多蚊蟲,這山林之中,更是蚊蟲的好去處。
淩舒身上有茅草割出來的口子,荊棘劃出來的口子,還有蚊子咬的一個又一個大包。
又痛又癢。
要不是江魚是她一脈相承的師弟,她真想一劍劈了他。
淩舒和梁文成在前方開路,他在後麵拿著羅盤,聞言回道:“走大路,容易暴露啊。”
淩舒:“我覺得我們現在更容易暴露。等他們明早起來,看到這條被人新開出來的路,立刻知道有人趁夜來過了。”
江魚一愣:“師姐說得有道理。”
“那我們從大路走吧,天這麼黑,他們看不見的。”說著,江魚就轉身原路返回。
淩舒:“…”
淩舒終是忍不住對著他的屁股踹了一腳。
梁文成也有點手癢,雖然江魚是師兄,師弟打師兄是為不敬,但,切磋總是可以的吧?
江魚:“…”我可太委屈了。又不是故意的。
三人折回山腳,再沿著大路往上。
師父讓他們盯著皇後和皇帝的動向,他們當然萬死不辭了。
山不高。他們在固天道宗每日都要上山下河,挑水砍柴,做完這一些,才是天亮做早課。
爬這半座山,三人喘都不喘一下的。
快到行宮時,他們就看到那擺放在路邊的燈盞了,心裡隻有兩個字——奢侈。
平常百姓家連蠟燭都不舍得點,他們倒好,偌大的行宮點著數盞燈燭,從天黑到天亮,果真是妖星,不知人間疾苦。
江魚他們這個想法其實是有失偏頗的,差不多每個王公貴族,生活都是這般奢靡,有的甚至比這還要誇張。
但他們先入為主,覺得妖星是壞的,所以無論夜瀾和南似水做什麼,他們都會覺得憤怒。
江魚咬了咬牙:“這裡沒人,好像都睡著了。”
梁文成道:“潛進去看看。”
淩舒沒有異議。
三人躡手躡腳地進入行宮。
以往都是借著夜色的掩護,如今卻…
三人被遍地明亮的燈燭照得沒有一點安全感,身體暴露在外,像是沒穿衣服,被人看光了一樣。
就算是沿著牆根走,他們依舊無所遁形。
走了一段,江魚撂挑子不乾了:“太煩了,感覺我們都是跳梁小醜,暗處有好多雙眼睛在盯著我們一樣。”
淩舒也覺得莫名煩躁,這可能是她下山以來最憋屈的一次行動了,怎麼都不得勁兒。
梁文成好些,看今天查不下去了,想著明天再來。
“我們趁白天人多的時候,偽裝成這裡的人混進來。”夜晚混進來,真的很需要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