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上路不久,那隻小獸便醒了。
它一動,獸籠搖晃,揣著獸籠的朝北就知道了。
“師兄,它醒了!”朝北驚喜地喚了一聲,將獸籠提出來,朝南停下腳步轉過頭來看。
朝北獻寶似的將獸籠提到夜瀾麵前,裡頭的小獸受驚,上躥下跳個不停,夜瀾後退了兩步。
那小獸才稍稍安靜了些,但還是很害怕。因為怎麼逃也逃不出去,它隻好縮在一角,眼睛時而看向夜瀾,時而看向朝北,瑟瑟發抖著。
朝南伸著脖子去看,隻看見朝北的後背,覺得自己被無視了,摸了摸鼻子。
“咳,彆嚇它了。”夜瀾覺得朝北太沒有人道了,這麼嚇人家小東西,真的好嗎。
朝北一愣,不由自我懷疑:我有嚇它嗎?沒有吧?
剛剛在心裡否決,再定睛看去,小獸已經又暈倒了。
肯定不是他嚇人,一定是它太膽小了!
“彆管它了,繼續趕路吧,今天能到什麼地方?”夜瀾覺得朝北挺傻氣的,不是很想搭理他,但朝北很喜歡有事沒事跟她搭話。
朝南一直在看方向,聞言道:“今天下午能到榕江城。”到榕江,路程就過半了。
夜瀾不知道榕江是什麼地方,朝南便與她講解。
這榕江在本國來說,都是個很繁榮的城市,若不是地底沒有龍脈,此地原可被當成首府的。
榕江城很大,又有一條大江,連通首都烏騅,經濟繁茂,文人墨客頗多。
光是言語形容,夜瀾感覺不到什麼特彆之處,但是等他們進了城,才發現這座城市,確實繁榮,便是和她以前見過的天子腳下也不差。
一入城,便是雕梁畫棟,人來人往,處處都是商販和賣家的聲音。人頭攢動間,一不小心,就容易和同伴走散。
朝北隻不過落後一步,被人推搡了幾下,再轉首,已不見夜瀾和朝南的蹤跡。
朝南被人流推著走,等人流終於停下,他回頭去看時,已不見熟悉的人了。
三人就這麼走散了。
夜瀾便去了一家客棧,要了一間客房。她一點都不擔心朝南朝北出事,雖然他們本事確實一般,但比普通人還是要厲害多了,而且兩人都不是傻白甜,不會輕易受騙,又有追蹤她氣息的手段,夜瀾便心安理得地住下了。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這人多的地方,是非也多。
朝北身上本就沒帶錢,腰間的荷包裝的是符咒,但彆人不知道啊,等他尋了一會兒人,人沒找到,荷包卻丟了。
籠裡的小獸第一次看見那麼多人,嚇得要死,在籠子裡跳來跳去,一次又一次撞向獸籠。次數一多,朝北發現獸籠上的符咒,慢慢暗淡下來,是失效的表現。
不行,不能讓它跑了!
朝北隻好趁隙尋了一個空巷,躲了進去,以指間血直接在籠上畫符。
但他運氣著實不好,這是個乞丐窩,他畫符畫到一半,那些在此歇息的乞丐,就眼神不善地圍了上來。
朝北符畫得還行,功夫卻不如師兄俊,對付幾個普通人也還成,但十幾個…雖是飯都吃不飽的乞丐,但蟻多咬死象啊!
“抱歉,我不是故意來這裡的。這就走。”朝北非常識時務,但這些人,才不肯輕易讓他離開。
那句話多麼精辟啊,來都來了,不付出點東西就走,豈不是當他們好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