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北沒吭聲,但看他表情就知道他不服氣。
朝南眉頭皺起,再次強調:“師弟,我們該自立了。現在有事便要依賴巫溪道友,等日後我們與巫溪道友分開,你難道不祛鬼捉妖了?”
朝北嘟囔道:“那就不分開唄。”
他一點不覺得自己的想法有什麼問題,本來就是,下山曆練,也不是要當獨行俠的啊。交個朋友,個朋友一起行俠仗義,有什麼不好?
他覺得師兄比山上的老頭子還要迂腐,也不太想跟他繼續說了。
朝南見他聽不進去,也不想再勸。
有些人,是不撞南牆不回頭的。
這日朝北忍著沒去找夜瀾。他們在江宅守了兩夜一天,朝北熬不住了,昏昏欲睡,眼睛沒有合上,意識卻在不斷下沉。
突然,朝南輕輕推了他一下:“我感覺到了。”
朝北不斷下沉地意識猛然一輕,整個人一震,倏地清醒過來。
朝南說:“是陰氣。”隻是一個瞬間,他感覺到江員外的房間,有濃鬱的陰氣。但那陰氣隻出現了一瞬,他沒有感知到更多,也不確定那陰氣是不是畫的問題。
“這江宅果然有問題。”但不像那個說八卦的人說得那麼嚴重,“我們得去查查那兩個家
丁的去向。”
“就是那兩個說是被畫吃了的人?”朝北順著他的話一問,朝南點點頭。
兩人合計了一下,決定從內部攻破,畢竟那兩個家丁是江宅的人,如果他們的同僚都不知道他們的去向,外麵的人就更不知道了。
他們大咧咧地進到江宅,攔了幾個人詢問畫吃人一事,結果被人當成了毛賊,不僅喊來很多家丁抓他們,還驚動了江員外的夫人。
朝南想要解釋,朝北見那些人根本不聽他們說話,便拉著朝南趕緊撤了。
忙碌了半天,已是午後,兩人都是饑腸轆轆,朝北摸著肚子道:“師兄,先去吃飯吧,晚點我們再想想辦法,”
“好。”短短兩天,朝南看起來好像滄桑了不少。
朝北有些私心,於是拉著朝南回了客棧。但這會兒夜瀾並不在客棧裡頭,也不知道去了哪兒。
他們叫了吃食,吃得差不多了,朝南看到夜瀾從門口進來,懷裡還抱著那隻從朝北手裡丟失的小妖。
“你找到它了?”朝南忙著追查江宅的事,就沒管它。畢竟是隻小妖,在榕江城這樣的大城裡,掀不起什麼風浪。
小妖被安置在夜瀾的臂彎裡,她另一隻手輕撫小妖的頭頂,一邊安撫一邊給它順毛,聞聲抬目看了過來,譏誚道:“是啊,連隻妖都看不住,你們倆可真能耐。”
按理說夜瀾一點都不喜歡管閒事,對於任務之外的事情,也很難激起她的興趣,但這倆真
的不做人,自己要抓妖,結果到了榕江城,就把妖給弄丟了,還不去找。
要不是她出手及時,這小妖可就要犯下殺戒了。
夜瀾賞了他倆一個大白眼,就踩著樓梯“噔噔噔”地上樓了。
十六七歲的少女,做什麼表情都是充滿生氣陽光好看的,朝北感覺心臟加速跳動了幾下,狠狠撞擊著胸膛。
朝南下意識想解釋,可張了張口,還是什麼都沒說。沒什麼好辯解的,做都做了,還找借口,這也太虛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