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伸過來我看看。”
浣浣愜意得有點小瞌睡的時候,突然聽到對麵的男人說。她這會兒腦子有些遲鈍,沒反應過來他想乾什麼,就聽話的把手伸出去了。
然後夜瀾就看到她腫起跟個胖蘿卜似的手指,還有食指那一條細長的傷口,還很新鮮,應該是今天做菜的時候切到的。
把手伸出去的浣浣也看到了食指上的傷口,還看到自己胖胖的手指,因為冬天在冷水裡洗衣服長出的凍瘡,每到冬天都會複發。雖然今年從辛者庫出來了,沒有爛手指,可還是腫了起來,還有點癢。
不過主要原因還是覺得它醜。浣浣“啊”地尖叫了聲就要把手收回來,結果她剛往回縮了一點就被對麵的人抓住了手。
“上藥了嗎?”夜瀾目不轉睛地看著這道傷口問道。
浣浣點點頭:“上過了。”有些不好意思,聲音柔柔的感覺像在撒嬌。她掙紮起來,想把手從他手裡抽出來,但他力氣太大了,她完全掙不開。
有些礙眼。夜瀾看著那道傷口想了想,從身上掏出一條手帕,將她這根受了傷的手指包住,再打上一個死結。
彆問為什麼隨身攜帶著手帕,問就是工作需要。
浣浣看著手指上的結,整根手指都動彈不了了。
“最近不要碰水了,有什麼事讓彆人去做,不要怕麻煩彆人。”夜瀾交代道。
浣浣心裡一暖,覺得他雖然長得很凶,不好接近,但實際上很細心,也很會照顧人的。
上輩子的自己為什麼會怕他怕得要死呢?明明他也不吃人啊?
浣浣有些想不通,但上輩子的記憶已經有些模糊了,她已經想不大起來和他相處的畫麵,多是從彆人口中聽到的,對於他的刻板印象。
她從來沒有自己去了解過他,貼在他身上的標簽,都是從彆人那裡聽來的。
大家都說他壞,她也就跟著覺得他是個壞人了。
浣浣現在才覺得,不要輕易地給一個人下定義,都不了解他,怎麼就知道他是好是壞呢?不過是人雲亦雲罷了。
就在愣神的一瞬間,浣浣忽然有了一種感悟,讓她感覺整個腦子都像被洗滌了一遍,變得清明起來。
“嗯!”浣浣鄭重地答應了,然後站起身,開始收碗筷。
夜瀾看著她收,沒有幫忙的意思,不過在她走時,還是交代了句:“你彆自己洗。”抬起的手指點了點她抓住食盒的手,“不能碰水。”
浣浣順著他的視線看向自己的手,心裡暖融融的,乖乖的點頭:“嗯,放廚房,讓彆人洗。”
夜瀾滿意了,孺子可教也。
雖然第一次變成了不是男人的男人,但夜瀾適應能力格外強,有什麼呢,連動物都變過,好歹這還是個人呢。
就是工作量太大了,夜瀾覺得有點頭大。之前一心事業那是因為付出就有回報,這個……小命捏在彆人手裡,整天累死累活,俸祿就那麼點,太不劃算了。
夜瀾決定慢慢退出曆史的舞台,從宮裡轉去宮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