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瀾歎了口氣,談戀愛真是太麻煩了,好好的計劃,總是會因為另一個人而打亂。
當然,她的計劃經常趕不上變化,已經習慣了。
夜瀾悄無聲息地進入了青陽宗,在藏玄宗之前入住的山頭的院子裡,看見了辰逸。
他背對著她坐在院子裡,被血染紅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半點不顯狼狽,配著他白皙的肌膚,反而有種柔弱的美感。
果然,好看的人,就算是穿麻袋,也是好看的。
夜瀾沒有吭聲,也沒有弄出什麼動靜,但辰逸還是在她出現的第一時間,轉過了頭。
“你來了。”他露出一個乾淨明媚,不帶絲毫陰霾的笑容。
蒼白的嘴唇,燦若星辰的眸,這般專注地看著她,夜瀾心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一抹憐惜。
她走過去,手指落在他肩上:“誰傷的你?”
辰逸道:“傷我的人已經死了。”他不需要她幫他報仇,有仇,他自己就報了。
“為什麼不治傷?”夜瀾無奈,他身上光療傷的丹藥就有好幾瓶,偏偏不吃,要留著這一身傷,是為了在她麵前使苦肉計嗎?
不得不說,他還是成功了的,夜瀾看得挺心疼。多完美的一副身體啊,被糟蹋成這樣,太讓人生氣了。
“我沒有吃療傷丹藥的習慣,以前受傷也是讓它自愈的。”辰逸一臉真誠,所以不是他故意使用苦肉計的哦。
夜瀾手指輕移,從他的肩頭,移到了他的側臉,緩緩將手指插.進了他的發間,微微用力,讓他抬起頭。
“看來,你是想念特彆的喂藥方法了。”她拿出一瓶丹藥,單手開蓋,倒出一粒含在嘴裡,然後俯身,吻住他的唇,舌尖一頂,將丹藥渡了過去。
辰逸喉結滾動,將丹藥吞咽,接著舌尖與她勾纏。
一個色氣滿滿的吻結束,他的傷也全好了,兩人又滾到了房間,極儘糾纏,直到榨乾身體的最後一絲力氣,疲憊地睡去。
辰逸睡著了,夜瀾在一旁神色十分複雜地看著他。
他是故意的,先是苦肉計,再是美人計,饒是她再穿褲子不認人,這會兒也舍不得溫柔鄉。
不愧是年紀輕輕就在刑堂乾出一片天地的男人,這把握人心的本事,對自己都能下手的狠勁兒,真是太讓她欣賞了。
夜瀾在心中感歎他犧牲太大的同時,又覺得他這麼做很值,畢竟他達成了目的。
而即便知道他做這些事情彆有目的,她也討厭不起來,反而有點小開心。
可能是以前的那些男人,都太過被動,總是在她身後,默默等待她的回眸。隻要她回頭,他們都還在那裡。
如今突然出現一個會耍心機,會像貓一樣,在你不搭理他時,作出一點動靜,吸引她注意力的男人,讓她對他,不免有幾分上心。
而這幾分上心,相當致命。
夜瀾揉了揉額,然後低低笑開:“辰逸啊辰逸,你可真是……豁得出去啊。”
夜瀾覺得,她可能是在真香樓那一晚,把他玩壞了。
他現在一跟她親熱,就變得騷氣,也很放得開,讓她往儘興的方向玩兒。
她要儘興,最後慘的還是他。然後他被她蹂躪成一副慘兮兮的樣子,她又不忍心就這麼直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