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姐，早。”小張抱著個泡沫箱過來，“今天還是油條豆漿？”
“換換吧。”徐蕊從箱子裡拿了一份豆腐腦和手抓餅，“辛苦了。”
小張樂嗬嗬：“我這算什麼，跑跑腿的事，你們才辛苦，我去隔壁了，有事隨時叫我。”
一米八幾的大高個，長腿一邁就出去了，腰背挺直步履穩健，顯然不是普通人。
也是，如今出現在這棟辦公樓裡的，就沒有誰普通。
徐蕊一周前絕對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還能有這樣的待遇，吃穿用隻要說一聲就有專人免費送上門。
距離花靈被發現過去了五天。
這五天她一直待在這裡沒有回過家，頭幾天是保密要求，後麵是她自己主動提出來的，事關重大，麻煩能減少一點是一點。
當然要說她沒有私心，恐怕沒有人會信，如今知道這件事的，誰心裡沒點小九九，大家心照不宣罷了。
長生不老百病不侵，誰不心動？連曆代帝王都不能免俗，她是俗人，更不能免。
就算靈根千裡挑一，但沒檢測出結果之前，誰心裡不揣著一絲期盼，即便最後不能修煉，靈丹妙藥總可以用吧。
再不濟還有後代……
總之徐蕊無比慶幸那天早上她接到電話就趕了過來，更感謝父母給了她這副天生親和力高的長相。
吃完早飯，她收拾整齊開始一天的工作：陪花靈聊天。
花靈在一樓，如今這座四層辦公樓已經被征用，該留的留該搬的搬，她這幾天住的其實是辦公室，事有輕重緩急，大家都先湊合著，家裡那邊也不用擔心，都以為他們在出差。
“小徐，早。”
“早啊，徐姐。”
一路上碰到來上班的同事，一個個腳下生風，也不是所有人都住在樓裡，總需要有人對外溝通。
作為直接和異生物溝通的橋梁，徐蕊如今在樓裡算是名人，各處掛了號。
徐蕊謹慎，除了與她對接的老上司，並不與其他人多交談，大家也都理解，沒人蠢到這個節骨眼上來跟她打探什麼。
到了一樓，花靈正蹲在花瓶邊抱著吸管喝奶茶，自從徐蕊試著給了花靈一塊糖，花靈便迷上了吃零食，尤其愛吃甜的，它長得精致漂亮，知道吃再多也不會對她有什麼影響，大家都樂得給她投喂。
看到她進來，花靈目光第一時間落到了她手上。
徐蕊拿出準備好的草莓蛋糕，花靈立刻丟開吸管飛了過來，不用她幫忙，自己掀開蓋子，拿起小叉子吃起來。
“早上好。”徐蕊跟她打招呼。
雖然隻有短短幾天，但她自認對花靈已經有了充足的了解，當然得益於花靈的知無不言，除了那個神秘的主人，凡是它知道的都會回答，包括自己種族相關。
徐蕊的花靈檔案已經記錄了厚厚一遝，她敢說對自己兒子都沒有這麼上心。
等花靈吃完，徐蕊先和她寒暄幾句聊聊日常，才打開今天送來的提問冊，開始一一詢問。
“靈稻靈麥靈草靈藥都需要靈氣才能生長，但種子在土地中發芽，是不是意味著土地中也存在靈氣？那麼水中呢？普通水源裡有沒有靈氣存在？”
“上一個五百年融合的世界活下來多少人？”
“凡俗國家百姓的主食都有哪些？”
“如果凡俗國家朝代更迭，前朝皇帝敕封的神靈在新朝還能不能存活？會不會被取代？”
……
徐蕊心道這些專家的問題越來越刁鑽了，也不知道都研究了些什麼。
大方向的問題早在第一天就問完了，這幾天全是各方送來的相關細節，起初花靈還能回答，現在全是不知道，聽著這些問題，表情比她還茫然。
花靈雖然有傳承記憶，卻不是事事都知曉，它知曉的大多數都是常識相關，且多跟門派有關，再多的它也不清楚。
不過徐蕊看的明白，送來這些問題也沒指望從花靈這裡得到答案，而是想看看能不能通過它傳給它背後的主人。
沒有人不對那位主人好奇，雖然大家嘴上不說，心裡都在猜測。
徐蕊估摸著上頭應該已經有了線索，雖然花靈不能直接透露它主人的消息，但她使用專業人士教授的詢問技巧旁敲側擊，在花靈猝不及防下問出了一些信息。
比如這個主人性彆為男，年紀不大，來燕京遊玩。
僅這三條，足夠篩選出一批目標，再一一排查……
“等。”
三樓辦公室，剛走馬上任三天的組長唐興邦端著茶杯道：“既然他選擇這樣的方式，我們便依他的意思來，萬一驚擾他，起了反效果就不好了，他既然說有事要去做，我們便等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