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可字讓祁明瞬間鬆了氣，他來這一趟就是為了這個字，壓在身上的社交負擔一下子沒有了。
繃著的弦一鬆，眉眼就流瀉出笑來，歡喜道：“太好了！多謝府君！”
月山府君目光掃過他的眼睛。
祁明一雙眼睛笑成了月牙：“我們會安頓在山那一邊，如果要翻山過來，我會提前來通知府君，可能會有些吵鬨，還望府君諒解。”
陳國百姓隻在山腳下安家，除了以打獵為生的獵戶，極少會來山中定居，一來礙於山神廟，二來山中有野獸有妖獸，雖然一山不容二虎，高階妖獸不會棲息在有山神的山中，但山神不可能時刻關注著每一個百姓，否則人人都仗著有山神庇佑進山打獵賺錢了。
他們住到山上主要是為了借山神庇佑躲避修士的注意，月山府君既然同意他們進駐，自然會約束低階妖獸，隻要他們不故意去挑釁便不會有事。
隻是住到山上便如同直接住在了人家身體上，肯定要提前知會一聲。
月山府君含笑：“無妨，山中每日瑣事繁多，總是分心也傷神的緊。”
言下之意不會時刻監控他們做什麼。
“謝謝。”祁明對月山府君好感大增，慶幸遇到的是月山府君這樣性格溫和的神靈，關於神靈的記載裡大部分神靈都很有脾氣，甚至有些對修士有偏見不假辭色，像月山府君這樣的絕對是少數。
所以白頭峰確實是光門為他們準備的落腳點吧，隻可惜重生前被他一心奔去修仙忽視了。
“陳國的事等我們搬來就開始想辦法，陳國目前的具體狀況我們知道的不算詳儘，得等完全摸清楚才能製定詳細計劃。”
放鬆之下他渾然不覺自己一口一個我們，自然而然把自己和凡人擺在一起，完全不似視凡人如奴仆螻蟻的尋常修士。
月山府君含笑聽著，也不點破。
祁明又按照老師教的技巧含混過去人數的問題，為以後越來越多人過來留後路。
需要說的台詞都說完，尷尬症又湧了上來，立刻掏出準備的禮物：“這是送給府君的禮物，希望府君喜歡。”
東西放下二話不說就走，走出兩步又反應過來不禮貌，下意識回頭揮手：“呃，拜拜。”
靠，傻b了！
這又不是地球，揮什麼手！
祁明懊惱，立刻放下胳膊，邊倒著後退邊解釋：“我意思是再會，我先回去通知他們，啊——”
忘了後麵有台階，腳下一個踉蹌。
“小心。”一道柔和的力道虛空將他扶住，對上山神含笑的眼，祁明簡直要當場摳出三室一廳，丟下一句“改日再來拜訪”，落荒而逃。
月山府君一直看著他飛遁遠去，眼中的笑意都未散儘。
慢悠悠收了果盤，才打開桌上的禮物，他平生收過許多祭品，禮物卻是頭一回。
“禮物。”月山府君緩緩念了一聲，他喜歡這個詞。
打開盒子，發現裡麵是一摞書，外皮倒是與凡俗書店的話本無二，他閒來無事也會叫廟祝去買些來解悶，不過瞧著比廟祝買來的更精美一些，封麵印著五個字：射雕英雄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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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明沒有直接召出光門，等離開白頭峰範圍才打開光門回到現世，尷尬勁兒已經緩了過來，取而代之是完成任務的愉快。
巴拉巴拉對郭嘉說來龍去脈，怕惹山神不高興，他沒有佩戴攝像，這一回隻能靠他口述。
“做得好，做得好。”聽到月山府君同意他們進駐白頭峰，一向都很穩重的郭嘉也激動起來，連拍他的肩膀。
消息加急傳上去，早就著手成立的先遣隊當天晚上便分批不惹人注意的趕來紡織街。
祁明：“這麼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