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丹瞪大了眼睛:“芸芸,澤昊,你?這是做什麼?”
她驚呼:“難道真的是你害了舅舅?我這麼信任你!”
沈芸芸嫌惡地拿出手絹擦了擦掌心裡的冷汗,“姑娘,你演得挺開心?”她說著,手伸到女??臉上,在耳根後輕搓,揭下了一張人皮麵具。
原來“晏丹”根本不是晏丹,除?麵具後,女??慘白一張臉,連眉毛都??了易容被剔除,她還在試圖用晏丹平日的神情來說話,那張臉上沒有紅暈的臉頰、殷紅的嘴唇,隻讓人覺得怪異?滑稽。
外麵有人敲門,沈澤昊拍了拍沈芸芸的肩膀,出?議事了。
?人眉眼間的默契,無言的溝通,看得易容女心中煩擾。
“你是怎麼知道我不是晏丹的?”
易容女自覺沒有半點破綻,她觀察清河郡主已有一年,對晏丹的一舉一動都模仿得極像,完全沒察覺自己在哪裡露出了馬腳。
沈芸芸輕笑一聲,“讓我猜猜,你這般有自信,想來已經成功陷害了我的好姐妹,那碗河豚,是你端給靖海侯的吧?”
易容女眼神閃爍,她?聞過沈芸芸機智過人,但隻當世人礙著她的容貌家世吹捧她,沒想到她洞察力這麼強。
沈芸芸步步緊逼:“你不擔心自己的安危,反倒問我哪裡露出破綻,是篤?培養你的人,會把你救出?,讓你繼續當清河郡主吧。”
易容女沒想到己方的想法都被麵前的女??給猜透了,不由得氣急敗壞:“你知道又如何?橫豎河豚是你做的,是晏丹端給侯爺的,如今侯爺斃命,你二人都脫不了乾係。你便是現在想到,也已經晚了。”
有心算無心,他?能在河豚裡下毒,也能提前把這裡給圍住。
易容女嗤笑地看著沈芸芸:“而且你還做錯了一件事?”
沈芸芸:“哦?”
易容女:“你把我的麵具給扯下來了,待會兒你怎麼變一個清河郡主出來?大家都看到清河郡主跑到你這裡來了,待會兒搜查不到人,不是更坐實了晏丹的畏罪潛逃?你的包庇嗎?”
她自覺說得頭頭是道,卻在沈芸芸眼中看到一絲譏諷,想起剛才自己的說辭,不由得恍然大悟,“原來你是這??識破我的,從靖海侯府密道中逃出來的人,不會一路騎馬到輕食沙拉館找你!”
沈芸芸笑而不語,她當然不會告訴這個處處都是漏洞的冒牌貨,從她手心裡全是冷汗地握住自己的時候,她就知道這個女??不是她的好閨蜜。
她宮寒??虛,而晏丹在沈芸芸的食補?下,是一個健康而充滿活力的姑娘。
這個冒牌貨有些驕縱,沈芸芸正想著如何從她這裡套出更多消息,門外就傳來弟弟低沉悅耳的聲音,“下樓,晏六爺帶著府丞來了。”
冒牌貨揚了揚她光禿禿的眉頭,得意地睥睨沈芸芸,雖然她被沈澤昊點穴導致動彈不得,但是那驕傲的模??,像是篤?了沈芸芸馬上就會成??階下囚。
沈芸芸摸了摸她的下巴,在易容女即將炸毛的時候,輕輕在她耳邊道:“我也來打扮打扮你,你看看你爹會不會認出你這個親生女兒。”
沈芸芸從旁邊的間隔裡摸出一顆黑乎乎的藥丸,強行捏著易容女的下巴把藥丸給灌進?,在她罵罵咧咧不休的聲音中,三?下給她化了一個妝,怕刺激不夠,還拿出銅鏡給她照了照。
易容女驚恐地看到,銅鏡裡的女??,跟清河郡主晏丹一模一??,更讓她慌張到絕望地是,那顆被沈芸芸捏著下巴讓她咽下?的藥丸應該是啞藥,她已經?不出任何聲音了。
沈芸芸憐愛地摸了摸她的臉頰:“你看看,不需要麵具,你也能冒充她,你想取而代?這麼多年,如今終於成功了,晏穎,你高興嗎?”
晏穎看著銅鏡中自己絕望的臉,哦,這張熟悉又陌生的臉是晏丹的,沈芸芸又把她化成了晏丹的模??。
沒有從沈芸芸臉上看到的絕望表情,出現在了自己身上,她不但識破了自己的身份,還把自己的退路給斷了。
“你是怎麼知道我是晏穎的!”易容女絕望地張嘴問,卻再?不出一點聲音。
沈芸芸剛剛給她化妝,是?揮了前世社畜趕時間化妝的最高水平,弟弟還在下麵幫她拖延時間,她當然不會告訴晏穎,是她自己暴露的。
在揚州城裡,與晏丹身形骨相如此相似,對晏丹嫉恨到想要取而代?的,還有條件近距離觀察晏丹行止不被懷疑的,也隻有晏丹的表姐晏穎了。
更何況,悶不吭聲的庶出晏六爺煞了眾人一個猝不及防,晏穎身??他的女兒,是最可能的合謀者。
沈芸芸讓門口守著的小廝把晏丹拎下樓。
小廝看著明顯被人動了手腳而動彈不得的“晏丹”,雖然有?爺的吩咐,但還是麵露詫異。
往常清河郡主同自家小姐情同姐妹,如今翻臉成仇,也毫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