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如是坐進他懷中,攬住他的脖頸,嫣然一笑:“自從入宮之後,你得罪我的地方數不勝數,我可都一一記下了,就等哪一日跟你好好算算呢。”
他挑眉,摟著她的腰緩緩後傾,躺在榻上緩緩道:“譬如?”
她眨了眨眼,順勢趴在他的胸口慢慢開始數:“譬如你用鞭子抽我啊,讓宮裡的嬤嬤驗我身,背著我去相親,明明上吊受傷的是我,你還發脾氣也不來看我,還有各種各樣的猜忌、試探啊……”
攬在她腰間的手漸漸垂落,樓迦若苦笑:“所以,你就給朕下藥?”
溫如是支著下巴微笑:“也不完全是因為這個原因,呆在宮裡太久了我也想出去走走,你這麼忙,肯定不會有時間陪我,放心,等我玩夠了就會回來。”
樓迦若平靜地看她,語聲依然溫和如初:“皇後按例不能出宮,況且明日你也該跟朕一起去給太後請安。”
“我有這個,打扮成你的侍衛就行了,”她從懷裡掏出一麵令牌在他眼前晃了晃,笑吟吟地在他臉上重重親了一口,“我知道你最好了,太後那裡你肯定能想到法子幫我遮掩過去的。”
他全身酸軟無力,隻能任由她在自己身上作亂:“越兒還小,你忍心就這麼扔下他離開?”
溫如是眉眼彎彎,輕啄了他的薄唇:“當然不忍心,兒子當然要跟著娘才對啊,所以我會帶著他一起走。”
“那朕呢?”樓迦若深深歎息,“你就這麼舍得扔下朕,帶著我們的兒子出宮?”
“舍不得啊,”溫如是蹙眉糾結了一會兒,現在的樓迦若對她是真的好,要不是有之前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她多半早就淪陷了。現在嘛,喜歡是有,但是這份喜歡還沒有深到讓她心甘情願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地陪著他鎖在這座深宮中,她勾著他的脖子,將臉埋進他肩窩,語聲沉悶,“不過反正你都在宮裡,又不會跑掉。”
樓迦若緩緩閉眼:“既然你已經決定了,朕也不想再說什麼,你好自為之。”
被他這麼一說,溫如是有些猶豫,她皺眉扳過他的臉,樓迦若麵上毫無表情,也不睜眼理她,就像她的一切行為再也跟他沒有關係了一樣。
“哎呀,怕了你了,我就是回娘家去一趟,大不了過段時間你派人來接我們好了,”她氣呼呼地起身,拉起被子蓋到他身上,一邊往外走,一邊暗自唾棄自己的立場不堅定,走出兩步,又回頭囑咐道,“你的藥效睡一覺就解了,彆嚷嚷哦,讓人看到皇上被下藥你臉上也不光彩。”
待她走到門口。樓迦若忽然慢條斯理道:“溫相已經離京,越兒朕也讓人送到慈安殿了,你準備怎麼帶著孩子回娘家……”
溫如是猛地轉身,眯眼盯著躺在榻上的那個男人:“你說什麼——”
“朕說,在大典之前,朕就已經下詔讓嶽丈大人在申時之前離開京城返鄉,順便告訴母後,可以將越兒帶回宮玩幾天,母後看上去很高興,”他偏頭向外,好整以暇地望著她,語聲促狹,“還有,昨日在你竊取出宮令牌之後,朕已經將守門的禁衛全部換了,這幾日出宮不看令牌,隻用口令。”
溫如是心裡氣炸了肺,麵上卻不顯,她一步一步地往回走,樓迦若還漫不經心地火上澆油:“很遺憾打亂了你的計劃,不過你既沒有開口向朕提過,朕也不好主動配合不是?”
那臉上哪有一絲的遺憾可言,明晃晃的全是你不仁我不義,既然你做初一就彆怪我做十五的挑釁。他就是不喜歡溫如是背著自己聯絡溫相想逃跑,哪怕隻是回娘家小住也不行!
他在哪裡,她就會在哪裡。這是她自己說的,她要是做不到,樓迦若很樂意幫她完成諾言。
梳妝台的小剪子很鋒利,溫如是拿在手裡掂了掂,轉身上榻,麵上的淺笑激出了他一身寒意:“春‘宵一刻值千金,咱們可不能浪費了……”
“溫如是,你敢犯上?!”樓迦若色厲內荏,想退卻動不了。
溫如是輕’佻地捏了捏他光滑的臉頰,笑得蔫壞蔫壞:“怎麼會,我哪舍得,就是不知道我們算無遺漏的皇上,待會兒會不會也在臣妾的手下求饒呢?”
四年前的洞‘房花燭夜,新王妃將他趕出了婚房,四年後的冊後大典之夜,樓迦若在新皇後的淫’威之下,經曆了不堪回首的一晚——
打結的衣帶都被她一一剪斷,溫如是將當今皇上扒了個精‘光,手如靈蛇,寸寸撩’撥、處處點火。從他光‘裸的上身,一直到腹下的巨物,沒有一絲遺漏,每每到了關鍵時刻的時候,卻又猛地停了下來……
一時天堂,一時地獄,樓迦若在那一夜深刻地體會到了,什麼叫欲’火焚身,什麼叫冰火兩重天。
溫如是玩得很儘興,以至於到了天亮,樓迦若身上的藥效終於過去以後,他都沒有多餘的力氣起身收拾她。
……這真是一個兩敗俱傷的悲傷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