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眼光再差,好歹也該選瑤華仙子,而不是一個道行不足百年的小石妖啊……
後卿想不明白,他皺著眉頭,斂裾就待在整石雕刻的石凳上坐下。這才一拂袍袖,青鶴便一個箭步上前,熟稔地半跪著在他的凳上鋪了一方錦帕,然後行雲流水般起身,垂手肅立在一旁。
後卿一滯,緩緩坐了下去。
好吧,這隻鶴妖或許真的是他收的仆從。
後卿沉默著,白玉般的指尖輕點桌麵,還沒想好該怎麼處置他們,鳴淵眼珠子一轉,就變戲法般地將靈酒、鮮果擺滿了一桌。
完了,他還討好地半躬著身,道:“這次出來得急,浮空島上新釀的酒沒顧得上給主人帶來,下次鳴淵一定記住。”
後卿垂眸,黑蛟怪取出的靈酒帶著一股若有似無的清香,入口冷冽溫潤。比起蚩尤席間準備的烈酒,這酒不止是合他心意,還有股說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就好像,它已經陪伴了他很多年,浸潤進了漫長的歲月中……
“這酒,是你釀的?”後卿放下玉盞,微微抬眸。
“啊?”鳴淵茫然,“不是啊,這不是主人你親自釀的嘛,你還吩咐我每次出門都要帶幾壇的。”
後卿默然,他不說話,其他人也不敢開口。
見青鶴和鳴淵都做出了表率,嬴勾也想說點什麼來表示他跟後卿真的關係匪淺。可是琢磨了半晌,也想不出自己到底有什麼事是拿得出手的。
說他給後卿打了數千年的下手,後卿所做的每一件壞事背後都有他嬴勾的身影?還是說他失敗了無數次,都是後卿來幫他收拾的爛攤子?這些話,嬴勾都說不出口啊,他好不容易在小石妖麵前維持的光輝形象不得全都毀了嘛……
良久,嬴勾彆彆扭扭地挪到後卿麵前,咧嘴訕笑:“那個,為了你們倆的閨房情趣,我連製敵的寶物都借給了你玩,像我這麼夠義氣的兄弟,真的不多了。”言下之意,後卿就算失憶了,也不能隨手就將他扔到一邊呐。
後卿嘴角一抽。
溫如是闔目,不忍再看。不過片刻,就聽到門外一聲轟響——嬴勾已被後卿掐著脖子給扔了出去。
“不知所謂!”後卿怒不可遏,回到房中見青鶴和鳴淵還不知所措地立在原地,開口就嗬斥,“都給我滾出去,彆堵在這裡礙眼。”
青鶴、鳴淵一顫,忙不迭地就往外跑。溫如是睜眼,見後卿的怒火就要燒到她的身上,趕緊張嘴為自己辯解:“不是我不想滾啊,被你這麼綁著,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後卿一愣。溫如是又補了句,“要是你願意收回捆仙索的話,我一定立馬帶著他們滾得遠遠的,再也不回來。”才怪。
溫如是自覺自己說得可進可退,姿態也放得夠低。以她往日對後卿的了解,她隻要這麼一認錯,後卿就該收回捆仙索放她一馬,哪料她話音剛落,後卿便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拂袖進了內室。
透過輕輕搖曳的水晶紗幔,溫如是能朦朦朧朧地看到他修長的身影在榻上側身臥下。見他半天都沒有了聲響,她試探著揚聲問道:“你睡了嗎?”
沒有人回答。
溫如是歎了口氣,緩緩將頭轉向窗外。
窗外夜幕沉沉,明月高懸。從她的角度望去,隻能看到一片天空……和一張恍如孤魂野鬼般慘白的臉。
臥槽!溫如是悚然一驚。
隻見那臉上咧開個血盆大口,陰森森的,笑得比哭還難看:“後卿睡了?”
——嬴勾啊,大半夜的,能不能顧忌點旁人的感受,不要隨便出門亂晃?能不?!
溫如是扯了扯嘴角,擠出三個字:“不知道。”嬴勾的母親,絕壁是這個世上心誌最堅強的英雄媽媽……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cra、同公子和terar的地雷支持~謝謝!挨隻嘴嘴~╭(╯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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