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最終篇之老板你好二二(1 / 2)

見她低垂著腦袋,一副任打任罵隨你怎麼說我絕不還手還口的樣子,江離心中升起一股無力感。

積壓在胸口的戾氣也被她方才的打岔弄得煙消雲散,剩下的隻有說不清、道不明的荒涼:“溫如是,如果是從前,看到你我會很高興,不,應該說是狂喜……可是現在,我不再需要你了。”

溫如是被他說得難受,呐呐道:“我那時候也是沒辦法,凝結出肉身第一時間就來找你了,我也不知道一轉眼就會過去這麼久……我真不是故意扔下你不理的。”這什麼世道!要說委屈,誰特麼的有她委屈?!

“你的一轉眼就是十多年,不管你是為什麼再出現的,都已經不再重要。這麼多年,我都是一個人過的,早就習慣了。”

溫如是無話可說,隻一根指頭一下一下摳著車窗的縫隙。

“外公死的時候,你沒回來。我媽瘋了的時候,你沒回來。關在精神病院裡麵的那兩年,你還是沒有回來……當年我總是在想,是不是都是因為我的錯,你們才一個個接著離開。”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緊握著方向盤的骨節發白,“……直到我殺了江夢媛。”

溫如是抬頭,欲言又止。

他偏開臉望著前方黑漆漆的道路,似乎是不想看到她的眼神,神色漠然地繼續道,“她倒在樓梯下,手腳扭曲,身下寸寸漫出鮮血。你知道那時我在想著什麼嗎?”

江離仿佛也不在意她的答案,語調平靜得就像是在敘述彆人的故事。

“我那時候就想,他們不是都說我是神經病嗎。很好,神經病殺人不用坐牢。江峰要是回來,發現他心愛的女兒被時常掛在嘴邊的瘋子弄死了,肯定會被氣得七竅出血。”

溫如是終於忍不住了,開口打斷他的話:“你不是神經病,不要這樣說自己。江夢媛也不是你殺的,她自己失足摔下樓與人無尤,彆把旁人的過錯都往自己身上攬。”

他慢慢轉頭,她的眼裡隻有焦急和……心疼,一點都沒他曾以為的驚恐、厭惡。

江離微微笑了下,忽而輕嘲地搖頭:“你錯了,我不再是當年那個無害的孩子。溫如是,你不懂。她的確是我殺的,是我親手把她推下了樓。”

他該怎麼說才能讓她明白?有些事,不是她一廂情願就可以當做不存在。能在十八歲就坐到今天這個位置,單單一句“心狠手辣”如何道得儘其中的血腥。江夢媛隻是開始,並不是終結。

江離的眸中剛泛起的暖意轉冷,徐徐道,“江夢媛剛掉下去的時候還沒有斷氣,她一直望著我。我知道她想讓我救她,但我沒有動,也沒有打電話,就那麼看著她漸漸停止呼吸。”

溫如是愣住了。資料上明明說的是江夢媛死於意外,如果她真是江離殺的,江少華不會不知道。

還沒等她把其中的疑點想明白,江離便平靜地打燃了火,“我不再是你認識的那個江離,也不想再變成那樣。”那個她所喜愛的,善良純真的孩子早就死了。

他不想,也沒有辦法幫她找回。

“你走吧,不要再來找我了,我們不合適。”自動車窗緩緩升起,漸漸遮住了他的側麵。

“等等!”溫如是反應過來,連忙道,“就算你說的都是真的,那跟我能不能和你在一起又有什麼關係?”

聽不到他回答,溫如是乾脆轉到副駕位一邊。一拉車門,打不開。毫不客氣地就伸手拍窗,“江離,你給我下來說清楚,我怎麼就不合適了?不要用那些狗屁不通的理由搪塞我。”

回答她的是果斷前行的車輪。

車開出一截,江離從後視鏡裡看到溫如是仍立在光線昏暗的路燈下,樣子傻愣愣的,就像無法接受他真的就這麼一走了之這個事實。

她一點都沒變。他看著後視鏡中漸漸遠去的孤單身影,忽然覺得心裡空蕩蕩,就好像有什麼東西被生生剜去了,隱隱作痛。

沒有關係嗎?怎麼可能。江離怔愣。

繞過幾個彎道,車速漸漸變慢。他忍不住掏出了手機撥通猛子的電話。

那頭的男人正在睡覺,被吵醒後強自睜開眼睛,“喂”了一聲又閉上。

“一個女人強吻另一個男人是什麼意思?”唇上還殘留著她留下的淡淡馨香。他不願回想,卻不由自主地一遍遍想起她微微低垂的眼眸,睫毛輕輕顫動著,雙唇柔軟,甜如清泉。

“哦,老大啊,”猛子強自打起精神,在周公與老大之間掙紮,“那她肯定是想勾/引你上/床。”

江離的臉立馬黑了:“她不是你想的那種人!”

說完,又補了句,“我說的不是我。”

“……明白,”猛子打了個嗬欠,懶懶地嗬嗬了兩聲,“是你朋友嘛,我懂。”

江離蹙眉,掛斷電話就把手機扔到一旁的座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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