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知道。”金明茂恨不得把頭埋進肚子裡:“那些喪屍野狗撲過來的時候,我其實有拿身子擋著霜秋,可是……”
“前麵的錯,你已經來不及彌補了。”男人冰冷道:“霜秋現在都還沒有蘇醒,但他跟我說過,他有多喜歡你,你們這幾年感情有多好。”
“所以,我再給你一個機會。”
“在我還沒有離開的這段日子裡,你的第一要務是好好照顧他。”
“如果他恢複狀態良好,被你養得白白胖胖,彆的一切都好說。”
“——一定,我
發誓!我會對他好一輩子!”
再坐到病床前,金明茂仍舊驚魂未定,被臨彆前對方那副要殺人的表情看得頭皮發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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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時間想不清楚這個大佬和自己的男朋友到底是什麼關係。
看起來似乎有點曖昧,談論起來又坦坦蕩蕩,難道他們是表兄弟?還是遠房親戚?
護士照例給昏迷不醒的賀霜秋掛水,給金明茂看他受傷的頭部。
“毒素搞不好已經注入他的腦子裡了,你小心被他咬一口。”
金明茂本來還離病床坐得很近,一下子椅子立刻後撤兩米遠。
“不是說不會傳染嗎?!”
“當然不會,賀先生打過血清了。”護士說:“但誰知道他醒來以後會怎麼樣,那可是腦袋被咬了,狗牙搞不好都紮進腦殼裡了!”
話音未落,賀霜秋的指尖輕輕動了一下。
金明茂唰的起身,找了最近的鐵杆輸液架當成防身武器。
“他要醒了,他要醒了!”
護士也有點緊張,在不遠不近的距離輕喚:“賀先生?您還有意識嗎?”
賀霜秋緩緩睜開眼睛,沒有如狗一般汪汪大叫,還能虛弱地說兩句人話:“我的頭……好痛。”
“我……在哪裡?”
金明茂仔細地觀察著他的瞳孔,確認這個男朋友不會撲過來咬人,這才膽戰心驚地坐了回去,努力擺出深情款款的表情。
“寶貝,你終於醒了!”
賀霜秋遲緩地轉過頭,眼神一時很難聚焦,許久才看清金明茂的臉。
“……你是誰?”
金明茂愣住:“我是你老公啊,你不記得我的名字了?”
賀霜秋臉色蒼白,嘴唇都沒有血色。
“我結婚了?”
護士立刻叫來醫生,拜托他們過來查看賀霜秋的情況。
同一時間,那個雇傭兵頭子也快速趕到現場,握著賀霜秋的另一隻手十分擔心。
賀霜秋一時間被這麼多人圍著,露出有些害怕的表情。
醫生示意其他人先什麼都不要說不要問,簡單安撫之後,問:“你好,我是負責你的醫生,請問你還記得多少關於自己的事?”
賀霜秋很吃力地想了一會兒,說:“我今年十九歲,讀大二,醫學係,對——期末考試!”
賀霜秋突然間露出驚恐無比的表情,慌亂道:“我的期末考試!我的績點!我要補課,你們快給我拔掉輸液針,我要去複習!”
金明茂如同被雷劈了,半晌接不住話。
這,這家夥被狗咬一口,靈魂都換人了?!
十九歲?你看看你這張老臉像十九歲?
你還讀醫學係?期末考試?!
他的腹誹湧到嘴邊,又注意到對麵那男人的焦急眼神,把話咽了回去。
不行,我還在考驗期,我要好好照顧霜秋,早日拿下指揮官的位置。
——就賀霜秋這副瘋瘋傻傻的樣子,哪裡還能領導這些武裝部隊和基建班子!
等這雇傭兵頭子去前線了,自己又大權在握,那真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寶貝,你緩緩,千萬不要急,我等會陪你複習好嗎。”
金明茂溫柔地哄勸道:“你受傷了,咱們配合醫生的治療,之後你想去哪我都陪著你。”
幾句話的功夫,醫生已經完成了基本檢查,道:“喪屍野犬的毒素很有可能改變了他的大腦結構,造成自我認知混亂,還需要細心照顧,合理引導他回憶以前的事。”
金明茂見賀霜秋劇烈咳嗽起來,伸手過去給他拍背,下一秒隻覺得天旋地轉,自己猛然間被摜在床板上,腦子嗑出一聲巨響。
“砰!”
“呔!”賀霜秋以不可思議地流暢動作把人過肩摔倒在地,一腳踩著床一腳踩著他的背。
“放肆!竟然敢輕薄灑家!哪裡來的潑皮!!!”
金明茂要瘋了:“日!是我,我是你老公啊!”
“什麼老公!灑家不認識!現在就把你捉去衙門審問則個!”
“賀霜秋!!你瘋了!!你真的瘋了!!”
“呔!再吃我打虎一拳!”
“救命啊你們誰快拉著他——”
眾人目睹病人生龍活虎地抱摔家屬,沒人敢上前去攔。
寂靜裡,醫生輕咳一聲。
“病情大概就是這麼個情況,您多多擔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