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朕消什麼?”
“回陛下,容儀說您瘦了,她心疼難過。”
“容姨??”蕭世錚看向他們兩個:“是朕瘋了你瘋了?”
董公公:“老奴冤枉啊,老奴說得是容昭儀,絕沒有冒的意思!!”
蕭世錚倏然坐直,雙手抓著腦殼頭發,猛然回頭又去看容昭儀。
“你今天穿得是什麼顏色的衣服
?”
容昭儀小心翼翼地看著他,生怕說錯話。
“下,這是玉芙蓉色……未曾逾越不敬呀。”
“陛下!”蕭世錚怒道:“是陛下!哪有光說下的!!”
太監和寵妃都是一臉茫然,如今是真不懂他在生什麼氣。
“皇上,容昭儀真是稱呼您為陛呀,這……這?”
“是陛!下!”蕭世錚推翻藥碗快速下床:“滾出去,你們都滾出去,讓皇後過來照顧朕!!!”
兩人麵麵相覷,這次是真的滿頭霧水,不知所謂地快速退下了。
佟皇後聽聞皇帝又大發雷霆,立刻趕來,行禮道:“陛下正在養病之,還望顧念龍體。”
“之什麼——”蕭世錚快要急死了:“你把話說清楚,之什麼!!!”
佟皇後愣愣地看著他,說:“臣妾錯話了?”
“養病之時,陛下宜動怒,太醫也是這樣囑咐的呀!”
“不宜動怒!不宜動怒!”
蕭世錚深呼吸一口氣,感覺血全都衝進了腦子裡,連衣服都沒有換就往外闖。
小太監小宮女們本來在灑掃外殿,一見到他嚇得臉都白了,顧不上手裡的活兒L全都跪下來行禮。
“你,你跟朕說話,”蕭世錚披頭散發地拽著一個太監:“今天是什麼日子?”
小太監哪裡敢直視龍顏,戰戰兢兢地眼睛拚命往下看:“今天是三月日,好像不是什麼年節!”
“什麼叫三月日?三月日是個什麼說法?”蕭世錚吼道:“分明是三月九日!!你不會說話嗎,吞什麼字!!”
小太監也快哭了:“小的說得真是三月九日,下聽得是什麼?”
蕭世錚把他往花圃裡一扔,轉身咆哮道:“叫太醫!!叫太醫!!”
不出半刻,太醫快速趕到,問:“陛下今日哪裡太舒服?”
“是不太舒服,不太舒服!”蕭世錚恨不得把每個人的句子都改得正常通順:“你該問朕,朕哪裡不舒服!”
太醫傻了:“……?”
“朕現在,聽誰說話都少一個字,”蕭世錚被凍得又打了個噴嚏:“這是邪術,還是什麼頑疾——朕的耳朵分明是出了問題!”
太醫深深一拜:“微從未聽說過有這樣的病。”
“陛下既然能聽見每個人說的話,理應有任何問題。”
“沒有——理應沒有!!!”
蕭世錚感覺心臟都在突突直跳,好像跟每個人說話都能被急死。
“是沒有!不是理應有任何問題!”
他恨到痛踹一腳大樹,猶覺得不夠解氣,又猛然回身,舉了個手指:“何太醫,這是幾?”
對方張了下嘴,分明是說話了,但隻有嘴型沒有聲音。
蕭世錚瞳孔都縮小了,又拽著他的領子,唾沫星子要噴到太醫的臉上。
“你是男的還是女的?回答朕兩個字!”
“的!”
蕭世錚把他也重重摜進花圃裡,罵道:“的什麼的!我看你是個的!”
小太監險些被太醫砸個半死,痛呼了一聲。
董公公守在不遠處,有點絕望。
這一天終於還是來了,陛下他真的瘋了。
蕭世錚猛然又一轉身,死死盯住了他。
“你,說三個字,”他反手一指,嘶聲道:“你有幾隻手?”
董公公用驚恐的表情看著他。
“……隻手!”
蕭世錚吼道:“到底幾隻手!!”
“隻手!陛!”
皇宮裡傳來皇帝的尖銳爆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