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爺本人更是表情猙獰,直接操著棒球棍就要掄過去。
“目前貸款七
十萬未還,人脈欠債六萬餘元,有嚴重痔瘡,最近一次在網吧搜索的是梅毒常見症狀……”
刀爺舉起棒球棍對著少年狠狠砸下去,已經不再顧忌他的死活。
殺了他!老子要殺了他!!
閉嘴閉嘴閉嘴!!
說時遲那時快,隻見黃影一閃,更淩厲的尖銳物體狠狠刺入他的胳膊。
棒球棍應聲倒地,當事人痛叫一聲,嚎道:“貓!!哪裡來的貓!!”
五十積分換的,外加一打罐頭。
少年揣著兜欣賞著眼前的慘烈狀況。
不僅是貓,還有流浪狗。
這個年代,七八線小城市根本顧不上市容整頓,街上連乞丐都隨處可見,更何況是流浪動物。
刀哥還沒回過神,臉上胳膊上甚至脖子上都是傷口,更有狗子對準屁股就不假思索地痛咬一口。
他在突發狀況裡六神無主,一慌亂就失去重心摔倒在地上,更加被七八隻動物群起攻之。
“幫我!!你們還愣著乾什麼!!快點幫我!!”
“拿棍子啊!!快揍翻它們!!”
其他混混看得不知所措,有人拿著鐵管想要上前,但根本不敢招惹這些流浪狗。
誰知道有沒有病,被咬一口萬一死了怎麼辦!
怎麼還有貓啊?怎麼它們都聽他的?!這全都在這小孩的算計之內嗎?!
唐知予以善良的注視。
“你們最好躲遠一點,後退五步。”
“對,再靠後一點。”
他吹了一聲呼哨,登時高空有喜鵲烏鴉撲棱著翅膀飛來,予以精準空襲。
白花花的一大片劈裡啪啦砸下來,貓狗反而都靈巧躲開,一滴都沒沾上。
少年揣兜側眸。
“你們還繼續嗎?”
混混們扔下武器,掉頭就跑。
-2-
皮肉被咬開的劇痛尖銳到讓人崩潰。
刀爺原本打著滾想避開那些尖牙利爪,發現弟兄們跑了個乾淨時更是痛吼出聲,罵罵咧咧著竭力想站起來。
野貓踩著他的頭肆無忌憚地下嘴,爪子像倒鉤刺一樣紮進肉裡,單薄的衣服根本防不住。
狗更是咬得他屁股大腿都開始向外滲血,此刻完全沒有停下的意思。
刀爺被硬生生逼出求生本能,在劇烈痛苦裡拔腿就跑。
“不要追我!!你們不要追我!!”
“救命啊,救命啊!!!”
唐知輕輕比了一個數。
再給你們補十個罐頭,每隻。
他現在真心不缺錢。
貓貓狗狗們快速響應,極其靈活地追了上去。
車水馬龍的大街上,接送孩子放學的家長們還在和菜販子討價還價,突然都聽見了淒厲的慘叫聲。
隻見一個滿臉滿身都像掛著白油漆的男人拔腿奔跑,身後有六七隻貓貓狗狗窮追不舍。
人們
默契地讓開道方便這位運動員繼續發揮,隱約瞧著眼熟。
這不是?[]?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這不是老甘家那個不成器的兒子?
那個混混怎麼被狗追著攆了?
刀爺跑得眼淚鳥屎都糊在了一起,他往餐廳裡躲,被服務員厲聲趕了出來。
他往公共廁所跑,貓狗照跟不誤,追上了就是一口。
會死,真的會死,這樣下去一定會死!!!
刀爺跑得絕望又撕心裂肺,常年不鍛煉的身體已經像風箱一般大開大合,眼淚不受控製地往下掉。
他該聽董原的話,他該聽聽董原在說什麼!!
唐知——唐知就是個瘋子!!
這一路,身後追咬的貓狗都跑得輕鬆靈活,甚至還有的跑到前麵等他過去。
刀爺絕望到了極點,隻能一路跑進派出所。
進門直接大吼:“我自首!!我自首!!”
更邪門的是,他進了派出所之後,一長排的貓貓狗狗都坐在了玻璃門外,像在觀察他進去乾啥。
警察們沒顧上外頭的神奇小動物,習慣性把手銬掏了出來。
“你自首啥?”
“我——我今天把唐知強行押到了巷子裡,我想警告他!!”刀爺渾身都在冒血,身上還淋了各種顏色的不明液體,在極其狼狽的擦臉:“我就是想給他一點教訓,我沒有要殺了他,我都沒來得及對他動手!”
警察們瞧著他的傷勢,心想你這樣確實不太像對人家怎麼樣。
“你身上傷口怎麼來的?”
刀爺反手一指:“都是它們!!它們把我往死裡咬!!”
眾人跟著看過去,派出所門口隻有過來補辦戶口本的大爺。
大爺也愣了一下:“啊?”
刀爺愣在原地,如果不是屁股被硬生生啃掉一塊肉,自己真會以為自己在做夢。
派出所門口什麼都沒有。
沒有野貓野狗,連一隻鳥都沒有。
民警說:“麻煩你先來醫務室處理下傷口,我們做個簡單筆錄後送你去醫院,然後再確定拘留的事情。”
刀爺還在發愣,忽然就哭了起來。
這都是什麼事,都是什麼事!!
與此同時,唐父唐母剛結束完長達一天的會計課程,帶著截然不同的心情往家裡走。
魏彩鳳腳步輕快,哼著歌想著要做點什麼晚餐給兒子吃,以及發自內心地感激藍姐給她這個機會。
彆說之後有什麼酒樓餐館的合作,哪怕是她這幾天學到的知識,都夠她在這個社會上更好的生存。
其實老師講得東西很難,她聽得有點吃力,但課後都可以好好請教其他人,多做筆記多做題,也還算能跟上。
唐新強步伐沉重,有時候走著走著停下來,發呆般看著走在自己前麵的妻子。
他沒學明白,他很多地方都沒有聽懂。
他知道妻子也沒有完全聽懂,也眼睜睜看著妻子拿著密密麻麻的筆記
去請教彆人。
必須要學習。
他必須要學習。如果學不會,他妻子就會在某個節骨眼離婚?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而且還會帶走他兒子。
他會一直做個菜販子,然後眼睜睜看見妻子越飛越高,離他越來越遠。
他頭一次在這樣和平的氣氛裡覺得從腳掌心開始發寒。
寒意順著脊骨往上躥,讓他活在極真實的、剛剛展開的噩夢裡。
他學不會也要學,他隻有這個機會,他必須要學會!!
再回家時,唐知在客廳看電視,一家人和和氣氣地互相問候,吃飯聊天,然後各自學習。
唐母睡得比較晚,見丈夫十一點就睡了,仍有幾分不放心,但也不好怎麼催促。
唐知則是十二點關了燈,漸漸沒了聲音。
淩晨一點,唐新強等妻子睡著之後,躡手躡腳地離開臥室,去廚房裡讀書。
他拿了教材、字典、筆記本,甚至還拿了妻子的筆記本。
春天尚未來臨,廚房溫度很低,五十二歲的中年男人愣是學得滿頭是汗。
貨幣計量?時間計量?
憑證?賬簿?啥?啥?都是啥?
他學了前麵,不知不覺就忘了後麵。
學了後麵,前麵又開始記憶模糊。
一想到明天還要繼續上課,他後背又僵又硬,強忍著困意繼續往後讀,把沒弄懂的題目做了又做。
淩晨三點,睡眼惺忪的唐知爬起來喝水。
廚房傳來某個中年男人的高興歡呼。
“我做出來了!我做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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