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任何機會,都不忘拉近渣爹和她原生家庭的關係,一方麵是真心想讓丈夫和娘家搞好關係,另一方麵,卻也是希望父親侄子與丈夫更加親近,以便平時能多幫襯一下他。
然而自古真心總是容易喂狗,她這樣全心全意為楚洪打算換來的是什麼呢。
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楚洪二十年來享受著鄭芷雲娘家帶來的各種利益,借此發家致富,一邊裝作無比感恩戴德一邊在心裡怨恨嶽父家的人高高在上瞧不起他,暗自發誓,總有一天會擺脫鄭家的控製,甚至把他們踩在腳下。
但照楚澄來看,所謂的瞧不起,高高在上,不過是這個男人自卑心理作祟,因此任何一點正常的家庭摩擦,在他眼裡都會被腦補出彆樣的色彩。
鄭老爺子可不是不明事理的長輩,在發現對這樁婚姻反對無效後,就改了對楚洪的態度。他深知對女婿任何的不好,都最終會轉化成報應在自己女兒身上的怨氣。
因此對楚洪堪比親兒子一樣。他一路教導幫扶楚洪創業,手把手將他從一個農村窮小子培養成如今身家幾十億的大公司總裁,可謂是用心良苦,甚至還十分信任他,並未進行任何的轄製和監控。
不然,楚洪根本不可能在鄭家的眼皮子底下出軌,還養出了個和原主差不多大小的私生女。
哪一家嶽父對家世懸殊的女婿做到這種地步,也算是仁至義儘了,可惜所托非人,養了個白眼狼。
“爸天天都要去公司,這邊過去多遠啊,還是讓他住家裡,早上還能多睡一會兒呢。”楚澄勸道。
鄭芷雲體貼楚洪,這才沒再提。
楚澄見狀,便知道自己必須加快進度下猛藥了。
不然,照原主母親對渣爹的信任,說不定沒兩天就被花言巧語地哄回去了,那邊的傭人都被楚洪收攏,回去住還不定會有什麼彆的危險。
這樣想著,楚澄第二天一早,便去了隔壁的A大。
A大是比楚澄所在的江城大學要有名的學府,原主的未婚夫俆牧,和書中女主衛可心都在這所大學讀書。
楚澄這一趟來的目的是找衛可心拿根頭發做親子鑒定,順便再刷點謊言能量。
她覺得以這女主和原主未婚夫的關係,說不定能讓她有機可乘。
今天周倩瑩在她麵前老老實實的,偶爾說說謊,那也隻是因為拍馬屁,讓她暴發了一波之後幾乎喪失了收入來源。
這樣的進度可不行。
賀川兩個月後就要奪嫡成功,到時候她和鄭家都將麵臨狂風暴雨,她得抓緊時間提升自己的力量才能與之對抗。
為了讓自己顯得更有氣勢一點,楚澄今天特意穿了原主非主流的皮衣皮褲,戴上了大耳環,顯得很是酷炫。
來到衛可心的教室外,她便叫了一個人去給衛可心傳話,叫她出來。
沒多久,她便再次見到了這個書中女主。
上次宴會上匆匆忙忙的,她都沒仔細看。
現在看來,果然是我見猶憐的小白花,巴掌大的小臉,水盈盈的眼睛,怯怯懦懦的樣子,就像一隻隨時會被驚走的小鹿。
也難怪引得男主男配爭相嗬護。
“楚小姐,你找我有什麼事?”
她防備地開口,顯然對楚澄有些畏懼。
楚澄覺得她這樣有點可笑,既然沒有做賊的膽量,為什麼要做行竊的事呢。
兩人的恩怨要從兩年多以前大學生涯開始的時候說起。
是從衛可心的角度描寫的,所以楚澄對這一段還挺清楚。
那年,衛可心超常發揮進入A大,然後在加入學生會後,遇到了楚澄的未婚夫俆牧,風度翩翩玉樹蘭芝的豪門公子哥,衛可心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淪陷了。
兩人一起共事,衛可心總是笨笨的犯錯,俆牧卻從不責怪她,反而覺得她迷迷糊糊很可愛,不但每次都幫她收拾爛攤子,還一直悉心教導她。
在衛可心崇拜依賴的眼神中,兩人之間的關係越發曖昧。
然而,大二的時候楚澄從國外回來,衛可心才知道他是有未婚妻的。
衛可心第一次見到眾人簇擁的楚澄,就深深地自卑,同時也不甘心。
她知道麵前那張揚明豔的女孩子是誰,雖然對方並不知道她的存在。
——那是爸爸另一個家庭的女兒,她同父異母,比她大半歲的姐姐。
她姓楚,能夠光明正大在陽光下喊她父親爸爸,是楚家名正言順的大小姐和所有財產的繼承人。
不像她和母親,如同躲在下水道裡的老鼠,一年隻能偶爾見到父親一兩次,還得遮遮掩掩。
楚澄搶了她的爸爸,如今竟然連她生命中心動的男孩俆牧也是屬於楚澄的,名正言順的未婚夫。
意識到這點的時候,她無比不甘心,為什麼兩人流著同樣的血,自己生命中什麼好的東西,都要屬於楚澄呢。
她悲傷,痛苦,覺得自己不該覬覦姐姐的未婚夫,為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她試圖和另一個追求她的男孩子交往。
可她怎麼也沒想到,俆牧竟然也喜歡著她。
他向她告白,說他喜歡柔弱善良單純的她,根本不喜歡楚澄那樣張揚跋扈的豪門大小姐,看到她和其他男生在一起,他的心都要碎了。
衛可心那一刻是多麼高興,原來在俆牧心中,卑微渺小的自己,比高高在上的楚大小姐更可愛。
他愛她,不愛楚澄。他發誓,會在將來時機成熟的時候與楚澄解除婚約,希望她答應做他的女朋友。
她沒有答應,因為覺得這樣不清不楚。
但兩人自這之後,還是比以前更為親密了。
沒想到,上學期楚澄發現了兩人之間非同尋常的關係,帶著一幫姐妹找上門來警告衛可心,讓她離俆牧遠點。
衛可心看著周圍同學的指指點點,覺得無比羞辱。
她記得小時候,母親因為未婚先孕,也被周圍的人這樣議論。
於是她熱血衝腦,勇敢地反駁了楚澄:
“楚小姐覺得自己占著個未婚妻的名分就很驕傲嗎,你們不過是利益的結合。豪門中這種貌合神離的夫妻多了去了,又有誰是幸福的呢?愛情當中,不被愛的才是第三者!”
楚澄被氣得發瘋,當眾打了她兩巴掌。
匆匆趕來的俆牧,見心上人被如此欺辱,也給了楚澄一巴掌。
從這以後,兩人就結了仇,楚澄時不時會帶人到A大來找楚澄麻煩,而俆牧也總是次次護著衛可心,這讓楚澄更加氣急敗壞。
最近,俆牧的母親也出麵警告了衛可心,軟硬兼施,一方麵告訴她,俆牧有個同父異母的哥哥,如今已經進入徐家企業獨當一麵,俆牧年紀小吃虧,幸好有楚澄這樣一個背後站著楚家和鄭家的未婚妻,才能和哥哥旗鼓相當。
所以,如果她真的為了俆牧好,就應該遠離他。
衛可心反駁:
“這隻是您的想法,您怎麼知道俆牧他要的是繼承權,而不是和喜歡的人在一起?”
俆牧的母親見她講不通道理,便威脅:
如果她再不知好歹,就會讓他們一家在江城混不下去。
為了母親和弟弟的安危,她不得不遠離自己的心上人。
那一刻,她第一次怨恨起了命運的不公平。
她和楚澄有著同一個父親,就因為楚澄有個鄭氏企業千金大小姐的母親,所以就可以搶走她所有珍貴的東西。
唯一慶幸的是,俆牧和她一樣,並沒有向命運和強權屈服。
隻是,她依然懼怕楚澄。
上次在宴會上,她當著眾人的麵那樣羞辱自己,可卻沒有任何人指責她。
幸好,後來賀川出麵阻止了楚澄。
可也僅限於此了。
賀川阻止了楚澄,卻也並沒有再理會她,甚至連多餘的一句話和眼神都沒有。
她想,他或許還在怨恨她當年拒絕了他的追求。
而如今,他也已經是她遙不可及的存在,兩人之間沒有任何一絲可能性。
所以,她將與賀川重逢的波動按捺下去。
並且告訴自己,俆牧才是她能抓住的白馬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