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聖偉開的收購價竟然隻占售價的八分之一,未免太過離譜。
分明是看她麵嫩,想低買高賣占便宜。
“你給的價太低,我再看看彆家吧。”楚澄直接拒絕了,沒興趣跟向家這種品性不良的家夥做生意。
她轉身要走,那向聖偉卻沉聲道:
“小姑娘,你想好了,我可是向家的掌櫃!”
“不管你是向家還是哪一家,價格我不滿意,就不賣。”
楚澄根本不懼他的威脅。
“價格都跟你說了,難道你還想走不成?”
向聖偉釋放出屬於金丹期的威壓。
楚澄一進入交易市場,他就注意到了。
背著那麼大一包符籙,就像是一個真氣聚集體,想不注意到都很難。
從她的行為處事,以及用背包裝符籙這點來看,都可以知道,這並不是一個來自世家的修行者,而且應該年紀不大。
散修勢單力薄,在世家麵前毫無反抗之力,即使世家有做得過分些的地方,他們也隻能忍氣吞聲。
所以,他便打上了她那一包符籙的主意。
在外麵管鋪子是個肥差事,收購價壓得低,但他可以用正常收購價做賬,中間的差價便可落入自己的腰包。
楚澄感覺到他釋放的神識,冷眼看過去:
“從來沒聽說過,問了價格就一定要成交的。好歹是世家,難道還想強買強賣?”
市場不允許打假鬥毆,她也不想惹事,所以沒有使用攻擊手段,僅僅是直接抹去了他的神識進行威懾。
短短的一次交鋒,就讓向聖偉感受到了實力的巨大差距。
他不禁滿臉驚懼地後退了幾步:
“你……你……”
你了幾聲,似乎是腦子歸位了,趕緊下跪求饒,“前輩……前輩恕罪!”
不管世家還是散修,隻要是頂級修為的大佬,要拍死他一個金丹期,都跟碾死螞蟻一樣容易。
家族再強大,也遠水救不了近火。
對於修行者來說,沒什麼比性命更要緊,所以他毫不猶豫地認慫。
楚澄哼了一聲,走出了他神識屏蔽的包圍圈。
剛一走出去,便迎上了另外一個笑容和善的老頭,同樣是金丹期。
“姑娘,賣符籙是不是?不如考慮一下王家的博納閣!”
王家是第一大世家,從以往的接觸來看,行事還算稍微正派一點。
不過也得具體看人。
於是她直截了當道:
“你應該知道我拿了什麼符籙,品質如何,直接出價吧。合適我可以全賣給你。”
王家這掌櫃出的價格是,斂息符二十塊靈石一張,防禦符三十,暴雷符三十五。
從他的神態語氣,以及謊言係統的反應來看,都可以判斷出這是一個比較公道的價格。
楚澄便也懶得再去看彆家,直接賣給博納閣。
她一共有斂息符六十四張,防禦符一百一十八張,暴雷符一百一十七張,合計八千九百一十五塊靈石。
想起靈石的大小,楚澄知道必然又是很大一堆。
見這掌櫃做事還算厚道,楚澄便讓他先不急著付錢,再在他店裡選購一些其他物品後,兩相抵扣再給錢。
世家的店鋪就相當於專賣店,東西都是明碼標價的,也沒什麼砍價的餘地,所以楚澄就直接選購自己早就想好了的最急需的東西。
一個一立方米的儲物戒指,三千靈石。
——儲物戒指是奢侈品,麵積越大越貴,相對來說就一平米的最有性價比,而且還要買彆的,也不能把錢都花在這上麵。
一個金丹期渡劫專用的金鐘罩,五千靈石。
——金鐘罩的價格簡直讓她心疼得滴血,不過為了順利晉級元嬰期,還是得買。
一本隻適用於金丹期以下的《基礎法術》,兩百靈石。
——擺在櫃台裡的功法,都隻有金丹期以下的,更高級的,屬於家族秘藏,不會拿出來賣。
除此之外,還選購了三套測試靈根的一次性裝置,幾個可以隔絕真氣的小袋子,一共花費了八千五百多靈石。
掌櫃很會做生意,看她是大主顧,直接抹了零頭,算她八千五,還送了她一張可以打九折的貴賓卡。
於是,楚澄就用新買的儲物戒指,裝著剩下的四百一十五塊靈石和自己買的東西離開了店鋪。
這一次,沒有神識再落到她身上,更沒有楚澄想象中那種,跟上來試圖打歪主意的。
看來,剛才向家掌櫃的反應,讓這些人對她都有了忌憚。
楚澄滿意地離開了交易市場,去了距離雲城三百多公裡的原始森林。
萬事俱備,就該晉級元嬰期了。
她在雨林深處,找了一個地勢開闊的山穀,放下了金鐘罩,便開始進行最後的修為兌換。
先前她已經步入金丹後期,如今隻需要再兌換一千年修為,就會到達臨界值。
當然,楚澄不會浪費每次兌換的滿值真氣,每次隻兌換一百年,把真氣全都畫成了暴雷符和防禦符。
這樣即使遇到危險,她也有足夠的攻擊和防禦手段,可以給她拖延時間。
八百年。
九百年。
一千年。
終於到達臨界值。
楚澄隻覺得自己的筋脈陡然開闊了許多倍,正源源不斷地渴求著能量,以她為中心,掀起了一股巨大的漩渦形風暴。
她再次兌換了一百年修為,然後靜等著身體吸收。
但一百年修為吸收完了,身體依然在渴求著能量。
兩百年。
三百年。
四百年
……
直到再次兌換了一千年,那種來自於身體深處的饑、渴感才消失不見。
周身的風暴也平息了。
再次內視,紫府之中多了一個盤著身體的小獸的身影。
那小獸渾身雪白的毛發,修長的身形,長長的直到背部的毛絨耳朵,紅色的眼睛,粉紅的唇鼻,非常漂亮,還有一條毛茸茸的雪白大尾巴在身體周圍悠閒地慢慢掃動著。
尾巴每一次掃動,它的身體都會散溢出一些金色的光點,如夢似幻,像是沉浸在星海中一樣。
楚澄知道,這應該是自己的元嬰。
可為什麼,它既不是原身的樣子,也不是她前世的樣子,甚至連人形都不是?
明明應該覺得很詭異,但每次用神識輕觸那小獸,卻會有一種發自內心的親切與熟悉。
而那小獸,每當她用神識去輕觸,它也會溫柔地蹭蹭她,沒有任何敵意,隻有親昵,就像她和它本就是渾然一體。
楚澄不知不覺便用神識和那小獸玩了很久。
最終釋然,她的修行方式本就與普通修行者不同,元嬰不同也是可能的。這小獸既然沒有危害,那就順其自然吧。
等想通了這件事,她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一個問題。
晉級元嬰是要度雷劫的,據說要被天雷劈十八次。
資質越好的人,被劈得越狠。
她都已經晉級這麼久了,傳說中的雷劫呢?
惴惴不安地等了大半天,天空依然晴朗,一點都不像要打雷的樣子。
一天後,楚澄終於確定,她好像沒有雷劫。
看著眼前花費了整整五千靈石的金鐘罩,她不由陷入了沉思。
這玩意兒可以退麼?
*
在楚澄沉浸於修煉的同時,向家的向晉,終於從昏迷中醒來。
他本就底子薄弱,被暴雷符炸得幾乎去了半條命,他化神期的父親給他溫養了好些天,才把內傷恢複了六七成。
這一醒來,他就想起了當初受到襲擊的事。
被一個啞炮一個普通人傷成這樣,簡直是奇恥大辱。
他要是不把這場子找回來,還怎麼在帝都混!
他拿著拐杖下床,就跑去找自己父親告狀:
“父親!是譚家那兩個賤人把我炸傷的!要不是您給的本命護身符,我肯定都沒命了,您可一定要給我報仇!”
若向晉的父親不護短,根本寵不出來他這暴虐又無法無天的性子。
聽到這話,當即大怒。
竟然有人敢傷他的獨苗苗!
若說是平常小打小鬨也就算了,但對方卻如此歹毒,用暴雷符把他炸個半死!
如此放肆,必須付出慘重代價才能平息他的憤怒!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有點晚了,不過這章超級肥厚呀,原諒我吧~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