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下午,他就接到了劇組的通知。
“林嘯,今晚十一點,補拍兩場。九點去服裝組拿衣服,上妝,可彆遲到了。”
“知道了。”
通知的人是劇務,聲音很是生硬,說完更是看都不看一眼就走了。
第一次接到補拍通知的林嘯和黃博都愣了愣。
按道理說,藝人,尤其是林嘯這種斬獲獎項的藝人,一聲“先生”或者“老師”是最基本的禮數,對方竟然直呼他的名字。
“這小子,態度怎麼這麼差?”黃博詫異地說“你不是才幫製片部解決過體育場的事情?他們馬上就卸磨殺驢?”
林嘯想了想說“老哥,這八成是曾金昌那邊的人。”
“聯合製片的曾金昌?”黃博恍然大悟,他雖然沒出名,但是沉浮時間不短,深知看起來和諧的劇組,裡麵見不得人的東西太多了。
就拿少林足球來說,周興馳和曾金昌是聯合製片,雖然緩解了資金問題,分擔了風險。但是同樣造成了權力的分化。
如果把劇組比作一個公司,那麼總製片這種手握重金的老大,就是董事長,而導演是總經理,國內雖說是導演中心製,不過到哪裡都是有錢的才是中心中的中心。
“曾金昌和周興馳鬨不和?”想到這裡,黃博眉頭緊鎖,這對哪個劇組都不是好消息。
“這倒未必,隻不過周興馳這部片子手握大權,又是導演又是製片又是編劇和主角,他們輕易不會翻臉。不管哪部片子,製片方和導演再怎麼不和也有個底線。”林嘯搖了搖頭說“不過,權力被架空,這種感覺曾金昌顯然不喜歡。你沒看他片場都沒來過一次?”
“反正和咱們沒啥事。”黃博想了想說“不去理他就是了,站不好隊,我就不站隊。”
林嘯笑了“不站隊?恐怕由不得我們。”
“哦?怎麼說?”
“我們是周興馳直接麵試的,在他心裡早就打上了‘周氏一派’的烙印,其他書友正在看:。”林嘯考慮了一下說“我現在想的,倒是莫文謂站在哪裡。周興馳又站在哪裡。”
“你是說……”
兩人對視了一眼,都沒說話。趙微最開始就jing告過他們,不要卷進這個劇組的鑽營裡來。而沒說出口的話就是,周興馳借少林足球投石問路大陸市場,還想極其隱晦地彌補莫文謂和他的關係,這種一石二鳥的手段,新人站錯隊恐怕結果就悲劇了。
按照道理,彆人眼裡他們早就是周興馳的人了,但是周興馳自己恐怕都站在莫文謂一邊。
如果莫文謂站在曾金昌那邊呢?這個問題簡直是個漿糊,攪都攪不開。
“走一步看一步吧。”林嘯歎了口氣“這部戲,是來拿名氣和人脈的。不去擋彆人的財路就好,這些陣營鬥爭,說白了都是為了利。”
“也隻能這樣了。”
當晚,他們誰都沒有遲到,甚至早到了半個小時,在服裝組外麵聊天。
戲剩下的不多,誰都不想在最後一個月功虧一簣。讓開始積累下來的印象蕩然無存。
“哎?怎麼不進去啊?”一個女人的聲音從兩人身後傳來。
“劉老師。”林嘯打了個招呼,笑著說“裡麵都是道具,我們毛手毛腳的,怕弄壞了。”
“哪能呢?衣服而已,踩都踩不壞。”對方的尊重,讓服裝組劉副組長相當滿意,打了個響指,很快就把衣服拿出來了。
告彆了服裝組,他們才到了化妝組。
基本上,這兩個小組是每個劇組女人最多的地方,特彆是化妝組。
而林嘯這次,才算第一次接觸到劇組本身的化妝室。前兩天的拍攝,都是在球場的外景。
當他進去以後,發現裡麵已經有不少人了。
少林足球隊的球員們,都在裡麵化著妝,除了周興馳和趙微。
這一場,拍的是隊員和趙微在饅頭店門口喝酒的場景,背景需要周圍一片漆黑,這必須是大家都差不多入睡後的時段。劇組提前給周圍的小區做了幾天的調節,才讓居委會答應下來。
大家都才開配合沒幾天,都不太熟,化妝室的氣氛顯得有點冷。倒是幾名化妝師偶爾說幾句話。
“行了。”晚上的妝很簡單,沒多一會兒,化妝師就放下了手中的工具。
這一場,沒有群演,當他們走出門的時候,已經有一輛車停在門口了。
雖然時間定的是十一點開拍,不過到了場地的時候,還是讓幾名演員愣了一下。
在場地五十米遠的隔離帶外,竟然站了不少看熱鬨的人,都在對著裡麵的機器議論紛紛,而周興馳,趙微,吳夢達則在正zhong yāng毫不介意地討論著。
場地上,收音器早就吊在了預計的鏡頭之上,燈光師還在仔細地調著燈光。軌道車也鋪好了軌道,掌機師在車上嘗試著轉動搖杆,由於不需要多角度重複,所以隻有一輛車。而推車的工作人員也是躍躍yu試。
場記在不停校對著場記板,核對著場記單上的集數,場數,鏡數,條數。偶爾發現寫漏的,立刻再補上板子的內容,就等著一場結束寫上時間碼了。
一切一切都表明,所有人員都準備好了,就等人員到齊開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