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狂怒》快要殺青的時候,夏天的腳步已經悄然走完。
想當初他們剛剛籌備劇組的時候,還剛剛進入夏天,一眨眼,整個季節都過完了。
充滿金黃色、收獲的氣息已經在驅趕那略顯炎熱的氣候了。
澳大利亞的某處荒野,劇組搭建好的拍攝場地裡正在重新布景。
萊曼坐在監視器後麵,翻看著分鏡頭腳本,看看有什麼地方需要調整的。
每個鏡頭的燈光、攝影手法最好是提前就確定下來,到時好跟托馬斯等人溝通。
還有道具和演員的站位......
總之,這些拍攝的細節心裡都要有個數。
一直忙活到上午九點半,場地布景才大致弄好。
片場的現場氛圍很是輕鬆,連部門負責人向萊曼彙報情況,臉上也多帶著笑意。
是啊,隻要結束了今天最後收尾的幾個鏡頭,也就可以全無身心的休息一陣了,大家始終緊繃的神經也終於可以放鬆放鬆。
“開始吧。”他向一旁的場記說道。
“第132幕,第一鏡,一次。”
“a”
隨著清脆的打板聲響起,劇組立刻開始運行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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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士”和諾曼血跡斑斑的坐在一起,兩個人麵上出奇一致的非常平靜,隻有劇烈跳動的心臟還在宣告著他們的存在。
浮躁、混亂的氣息流動著,旁邊還不時傳來**士兵的呼喊和命令聲。
他們在搜查,搜查他們兩個。
中士偏過頭看了諾曼一眼,往日青澀的青年已然蛻變成了一個合格的士兵。
他努力的想擠出點笑容出來,但可恨臉太僵硬,早就失去了笑的權力。
中士違和的姿態和視線吸引了諾曼。
他也把頭偏轉過來。
一雙眼睛透露著一股狠勁,搭配著臉上那抹不去的血跡,就像一頭狼在進食,還提防著周圍。
僅僅是一個照麵的呼吸空隙,外麵傳來的腳步聲越發緊促。
“他們要來了。”
諾曼平靜的說道。
他已不善言辭,舉止成熟的讓人心疼。
那隱藏在青蔥年紀下的是對生死的漠視,包括敵人,也是對自己。
銳利感猶如緊繃的琴弦,稍不小心,就想劃破敵人的喉嚨。
中士看著這一切,有些恍惚,他是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呢?
第一次殺敵?第一次上戰場?第一次見到同伴的犧牲?又或者都是呢?
外麵的腳步越發近了,**士兵似乎很享受這種貓抓耗子的感覺。
明明可以四散開來尋找,但還是集中著搜查。
好吧,是因為他們已經給對方帶來了很慘重的傷亡。
他們害怕了。
空氣之中飄蕩著如同兒戲一般的血腥味道,幾乎讓人不敢想象這是雙方小隊交戰的現場。
狂怒號坦克被炸毀了,聖經第一個倒下,他們小隊奉命駐守這裡,卻沒想到**真的從後方來了援軍。
哦,也不算援軍,一群半大小子組成的小隊而已。德國真的瘋了,他們號召所有人,不管老弱婦孺都要上戰場,而且似乎他們也真的在實施這條口號。
安靜與混亂形成了一種壓抑的張力,它在咆哮著,伸展身軀向大家訴說著戰鬥的荒謬。
鮮血四濺,讓人發寒。
**小隊終於找到了他們。
可先行發現的士兵卻並沒有拿槍乾掉他倆,反而充滿喜悅的喊叫著。
諾曼閒聒噪,拿起了柯爾特手槍。
“砰。”槍聲比人的呼喊聲更加悅耳。
領頭的**小隊隊長居高臨下的看著這倆人,得意極了。
他努力的展示自己的權威,但這麼年輕的身影,看起來隻像是個笑話。
中士眼神和善,根本沒把這群士兵當一回事。
他的手腳被突然炸起的“鐵拳”碎片嵌透了,根本使不上力。
本來早就要跟聖經他們一起去死的,但諾曼突發神威的表現,讓這個小隊有所忌憚,讓他苟存到了現在。
但,也就是這樣了。
可惜了諾曼,他還年輕。
生命啊,誰說不是無常呢。
中士感慨的想到,用稍微還能活動的左手拉響了腰間隱藏好的手雷。
想抓俘虜,做夢去吧。
**小隊的隊長傻傻的站在原地,眼見著爆炸響起。
沒了,什麼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