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感謝劇組主創為他們帶來了一部好的電影。
事實上,這也算是電影節的一種氛圍習慣。
就像是經常會出現影片太爛或者太過枯燥,導致大部分的觀眾中途離場的情形發生,如果電影受到肯定,掌聲也是免不了的。這也算是鼓勵吧。
萊曼和哈維爾-巴登等人站起來朝著四周鞠躬謝意,聽著掌聲越來越熱烈,哈維爾情不自禁的偷偷掃視了大廳一圈,感受著眾人投過來的目光,不由得渾身舒爽。
他當演員,認真演戲,為的不就是類似的一幕嗎。
一顆心陡然的滾燙,仿佛高高落下再又升起,做著往返運動,亢奮的都站不穩了。
而另一邊,墨鏡王看著這一切,心情很是複雜。
或者說看到彆人的作品被觀眾這麼支持,酸酸的又帶著點振奮——勞資以前也是這麼過來的,隻是現在拿不出好作品了。哎,其實還是有點小羨慕。
作為一個導演,很能懂得這種偶然的激情和靈感的碰撞之美,此刻,氣氛火熱的無以複加也是對此種情況的最好體現。
萊曼開懷的笑著,也在享受這一刻,雖然得過許多,經曆過更多,但類似的掌聲依舊是他所追求的,且永遠不會乏味。
這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但卻是所有導演都會沉迷的滋味。
感受過,便不願放下。
大約過了幾分鐘,主辦方出來控場,畢竟觀眾們的熱情之後,終歸還是謝幕——下一場要準備放映了,得騰出場地。
等到觀眾離開,萊曼等一乾主創又轉去隔壁的發布會大廳參加首映之後的記者會。
其實也是給報紙雜誌提供一個素材話題的地方。
臨近傍晚,大家都不想拖拖拉拉的浪費時間,剛剛坐定,台下的媒體人們紛紛舉起手。
然後,主持人就點了一位戛納本土報紙《戛納早報》的記者。
這是位戴眼鏡的三十歲左右的女性,她接過話筒用帶著些許南方口音問道:“拉斯特先生,首先我要說,《老無所依》絕對是你執導的又一部讓人驚豔的作品,無論是配樂還是敘事方法都與你過去的電影有了一些創新、改變。不過,我很好奇的是,你個人是怎麼看待你的這部影片的,立意方麵或者劇情的設計方麵?”
萊曼等對方說完,才笑著答道:“謝謝你對影片的肯定。不過,要問我如何看待的話,往大了講,我想表達的是時代的變化、風氣的改變,就像二十年前我們還是用信件聊天,相互消息的等待總讓人抓狂但又有無限美好,但現在有了互聯網,對遠方的聯絡無比快捷,還能去知道更多人的生活,每日得到消息的信息量在加大,老一輩的生活方式跟新一輩的生活方式已經呈現一種割裂
但其實我更想表達的是一種無序。每個人都想掌握生活,但都做不到。正是有了未知和看不清路的迷茫,生活才足夠精彩,讓人期待。不知道這個答案,你是否滿意。”
萊曼的幽默,讓台下響起了一片輕笑聲。
對電影的解讀,總是一千個人有一千種想法,就像讀《三國演義》,很多人喜歡代入曹操、趙雲、諸葛亮,但也有人會代入司馬懿忍忍忍忍忍所以這個問題是沒有一成不變的答案的,萊曼也隻是笑稱而已。
接著,又一位記者拿過話筒。
看他的模樣,似乎是西班牙人。
果不其然,這位一開口就對準了自己的老鄉,“請問巴登先生,你能說說參演這部戲的一些有意思的事嗎?比如你是怎麼被選中的,拍攝過程中的對導演或者合作夥伴的評價看法?”
哈維爾還以為自己是個打醬油的,卻沒想有人提問他。
所以,他思索了好一會,才整理好語言道:“怎麼被選中的,我自己也不知道。那天有個人打電話通知我的經紀人,然後就告訴我要去好萊塢演部電影,到了之後,才知道角色分量很重,當時我還有些怕搞砸被罵什麼的,因為這是我第一次參演國外的戲,後來演得順了,也就投入到拍攝之中了”
“嗯,我可以證明他說得是真的。因為我本人在挑選類似的角色演員時,刷過許多電影,他在《火腿,火腿》和《當黑夜降臨》裡的表演促使我覺得安東這個角色他很適合。”
“那他這頭奇怪的發型”記者再問。
“你不覺得很有喜感嗎?”萊曼笑道。
哈維爾-巴登也附和道:“當時確定造型之後,我感覺自己的形象完全被毀了,這頭型確實挺傻的。”
“哈哈”
現場采訪的氛圍就在類似的歡笑聲中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