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曼靠在椅子上,對帕爾曼說道:“這兩部的發行版權交易就交給你處理了,應該不會太好,但絕對不差,運作好了,《她》或許票房高些。”
“能留下拿獎嗎?”
從德國接觸發行商匆匆趕來的帕爾曼問道。
要走影展路線,沒點號召力肯定不行。
戛納電影節的獎項是比較不錯的加分項,準確一點來說應該是談判提價的籌碼。
“應該吧。要說大獎歸屬,我覺得《社會邊緣》比《她》機率大些。”
這裡,就不得不提一嘴評委喜好了。
硬要說表明政治立場也行。
其實從觀影體驗來看,《她》比《社會邊緣》強,哪怕是《羅馬》,其實也是很沉悶的。
此時的阿方索還沒有拍《羅馬》的那份敘事功力,那就更差點意思。
但偏偏這部影片的題材選取,和方向無比正確。
可能這就是一個電影人的嗅覺吧。
一部反映偷偷穿過美墨邊境,在美國生活的黑戶到處碰壁,卻又對生活充滿熱情的電影,和一部“人機戀”,描寫生活點滴,不太有波瀾的電影,肯定前者更有獲獎的希望。
再加上之前的拜訪、公關、本地加持,兩部電影肯定能有提名,都有可能拿到獎,但獎項的含金量就不太能猜測得到。
技術獎也是獎嗎。
帕爾曼東奔西跑的,對類似的事情接觸的也多,點點頭讚同萊曼的猜測。
他也覺得《社會邊緣》這種電影更適合拿獎。
因為再怎麼有喜好上的差彆,都很難對一部三觀正、屁股正的電影挑出太多毛病。
這就是政治正確。
或者說有競爭、由一個個人評選的平台,就沒有公平可言。題材當然是一個加分項。
晚上。
帕爾曼就領著索菲亞、阿方索跑去跟海外各大發行商拉關係去了。
這些人能來這,當然不願意空手而歸。
對這麼兩部電影節放映期間都很亮眼的電影,肯定能評估其中的市場潛力。
覺得值得,就談,不值得,交個朋友也是好的。
懷著友好親切的態度,帕爾曼很快就接到了各國片商的合作合同。
不得不說,戛納這樣的平台簡直給全世界的電影人提供了交際基礎。
轉眼到了閉幕式,一行人又走了一次紅毯。
《她》的觀眾人氣最高,哪怕電影節已經少了許多遊客,但還是有一部分人留下觀禮,當《她》劇組出現,博得了不少的歡呼。
但就像萊曼說得那樣,《社會邊緣》才更符合電影節的胃口。
最後,《她》拿到了評審團大獎,《社會邊緣》拿下金棕櫚,最佳導演被朱利安-施納貝爾收入囊中。
此君也是導演前輩了,再加上分蛋糕的原則,他比較合適。
一種關注大獎——《加州夢》。
競賽單元獎——《四月三周兩天》。
正戲過後,《藍莓之夜》什麼也沒撈著,讓墨鏡王有些失望。
不過他這片沒什麼誠意,萊曼想投票,都不好意思,還是給其他更優秀的吧。
索菲亞也有些失落,不過終究也獲得了很重的榮譽。
最激動的就是阿方索了。
他還不是後世那個拿獎拿到手軟、提名無數的奧斯卡常客,驚喜之下,狠狠抱了一下萊曼,邁著有些飄的腳步,上台領金棕櫚去了。
笑又感概,不知道說什麼。
腦袋空空,連準備好的發言小紙條都忘了掏出來。
隻是有些結巴道:“這一刻就好像一場夢,我很感謝少年的我接觸了電影之後,踏進了這個圈子。謝謝大家的認可,感謝組委會的認可。當然,還有萊曼導演以及劇組所有為之努力的人。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