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群老祖母?
大象相當於母係氏族小群體,年紀最長、經驗最豐富的母象率領象群,象群也多是母象和未成年的小象,成年公象都在草原上四處流浪呢——在象群裡,老祖母的話,是最有道理的。
並且,大象最長可以活五六十歲,確實算是草原活著的曆史書了。
但是……
迦樓微微遲疑:“象群和喵嗚族的關係,不算太好。”
大象不喜歡喵嗚族和嗷嗚族,是都不喜歡。他們茹素,喵嗚族和嗷嗚族吃肉,天生就是對立麵。
平日裡,種族之間井水不犯河水。嗷嗚族也不太去招惹大象們——實際上,也招惹不起。
大象的力氣,可不是開玩笑的大。激怒了他們,誰都沒有好果子吃。
迦樓和那邊的關係,也不是很起勁。因為草原上越強悍的獵手,大象們就越不喜歡。他們普遍個性平和、寬容,就像象群的老祖母,是年長、閱曆十足、寬和包容又富有智慧和力量的母係大家長。
據說,那位老祖母已經四十多歲了。在草原上,是著名的長壽者之一。
迦樓此時低頭,彷佛要像動物形態那樣,舌忝舌忝阿寧的額頭,濕潤舌尖剛觸及那柔嫩白皙的臉頰,邵以寧瞳孔微縮,猛地一退,臉上瞬間紅透了,貓耳朵甩啊甩:“迦樓大哥!”
“那個……那個人形不可以的!”
……回應他的,是迦樓的疑惑:“為什麼?”
他檢查過了,人形態的舌頭沒有倒刺,對阿寧不會造成傷害。
而且,沒有毛發的阿寧,舌忝起來他應該會更舒服。
“不、不行的!”邵以寧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人類是不會互相舌忝的!唯一的舌忝,就是……就是接口勿。
什麼法式熱口勿、什麼日式蜻蜓點水……種種意味深長的內容在他腦海中開啟了高速列車,高鐵呼嘯而過,他結結巴巴、好半天糾結道:“就是不行啦。會……會比較……”
比較什麼?
說不乾淨不行,說不舒服也不對,其實隻有他比較羞恥而已。
貓尾巴啪啪在身後甩動,邵以寧心裡亂糟糟的。與此同時,他心底還有個小小的聲音道:“現在,你也不算人類呀。”
哪有人類長著這樣的耳朵和尾巴的?要準確的說,更像是電視裡提到的那種獸人。
獸人,半獸人,諸如此類的。
邵以寧:……這、這不是他能接受隨便舌忝來舌忝去的理由!
走開!討厭的腦內音!
他迅速晃了晃腦袋,彷佛這樣就能趕走那個細小的聲音。旁邊迦樓還在等他的解答,耐心凝視著邵以寧。
火光之下,他的綠眼眸蕩漾著一層暖意,眉宇間竟有化不開的溫柔。蜜色胸膛仍舊赤衤果,彰顯著守護力量與原始的野忄生魅力。
許久,他低聲淡淡道:“既然你不喜歡,那就算了。”
“不、不是……”
邵以寧喏喏想辨白,又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說——難道,讓迦樓一切按照人類的行為準則,就是對的嗎?
這裡又不是人類的星球,他沒必要這樣做。
他可以幫迦樓運用這副身體,告訴他手指更靈活、烤肉更好吃,可這並不代表,他心裡就覺得,獸人就該學習人類的一切、變成另一種人類——好似獸人就低人一等似得。
草原上還沒誕生文明,也沒有社會。但動物們自成一個世界,有自己的規矩與處世方法,這也沒什麼不好。
然後,他鬼使神差道:“可、可以的。”
“迦樓大哥,就是我不太習慣這樣。”
“我以前……我以前人形態的時候,我們不會這樣互相舌忝對方。”
他給迦樓講了一下人類的禮節,黑豹眉心略略隆起,隻評價兩個字:“繁瑣。”
對草原上的動物們來說,這些確實是繁瑣。
邵以寧忍不住笑:“其實有的也很好玩。”
“我……我阿爸阿媽還在的時候,會帶我去走親戚。鄉下親人很多,輩分也很亂,每次拜年喊人行禮我都記得頭大。”
“後來,我乾脆就不記了,我媽介紹就跟著叫,簡單好多。”
再後來,他們開車回家,天降大雨,在夜晚的山路出了意外。
邵以寧的話語聲,不知不覺低沉下去,神色有幾分悵惘。迦樓突兀湊近,一言不發,隻舌忝了舌忝他的眼角——微微泛紅的眼角。
“以後有我。”
他這麼說道。
邵以寧眉眼彎彎,嗯了一聲。此時天色漸漸走到下半夜,黎明前濃鬱黑暗,彷佛伸手不見五指。不知何時,渾身雪白的貓耳少年已靠在深色肌膚的高大青年懷裡,迷迷糊糊睡著了。
他睡著之後,迦樓靜靜俯身,輕輕地、再一次親口勿他的唇角。火光將影子拉得極長,遠遠看去,像是要融為一體。
……他忽然很想這一幕永遠停留。
作者有話要說: car?什麼car?【不是】下章開始草原大冒險——驚險刺激,激蕩漂流,天為被地為席,野外星空,風餐露宿什麼的,敬請期待!【虛假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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