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眼眸中有十分的溫柔。邵以寧下意識甩了甩泛紅的耳朵,強行把正經事拉回來:“那個,就是今天晚上,咱們在幻境裡發生的那些……”
第一層,是幻境,第二層,是隻有邵以寧單獨體驗的“考驗”。
他事無巨細,把所有的經曆都和迦樓說了。包括他自己夢境中回到原來世界,見到父母的那些。
……當然,該省略的部分,還是稍微省略了一些的。
比如,什麼學長、什麼追求者。他也不知道怎麼了,就說著說著,把這些部分簡單忽略了過去。
可是,迦樓略一思索,就知道了。
在他心中,阿寧是很好很好的。如果那個夢境那麼真實,阿寧一直單身孤零零的,他覺得不可能。
那……阿寧是為什麼選擇一個人生活?
他心中疑惑。
邵以寧已經講到尾聲。
“然後,那位就告訴我,水潭是出口。就……把我弄出來了。”
“迦樓大哥,我在想一件事。”
“動物們提到的神,和我遇到的這位,似乎有些區彆。”
“……你怎麼看呢?”
他習慣歪頭,剛巧重心不太穩當,歪倒在迦樓身上。很舒服,乾脆沒起來。
小貓咪小小的重量壓在身上,幾乎感覺不到,可與此同時,迦樓又覺得很重,重得像他的全世界。
他垂眸湊近,舌忝了下邵以寧的額頭,低聲道:“聽你這麼說,我也有這種感覺。”
黑色長尾微微甩動,他努力不去想身上的阿寧,轉而思索阿寧提到的這些細節。
邵以寧耐心在等,等他和自己討論。
他等了一會兒,又打了一個大哈欠。片刻後調整姿勢,整個身體盤成了一個圓,勉強撐著眼皮。濕潤的粉色鼻尖,僅僅與迦樓分寸距離。後者鬼使神差,忽然靠近,舌忝舌忝他的唇。
是唇。
邵以寧一怔,眼睛猛地瞪圓了:“迦、迦樓大哥?”
他怎麼突然親自己?還是不小心碰到了?
黑豹甩動尾巴,一時身體繃住了。半晌,他低聲道:“我想親你。”
邵以寧:???怎、怎麼回事!
為什麼突然這麼直接、這麼乾脆……這、這麼直白就說出來了!
窗戶紙噗通捅破了。大黑豹直勾勾盯著他——看那樣子,還想繼續。
……像幻境裡那樣。
動物形態也好,人形態也罷,都要親。
說衝動也好,說蓄謀也無所謂,還是要親。
親親這種事,怎麼攔得住呢!
邵以寧耳朵爆紅。
他萬萬沒想到,迦樓的想法變了,已經不是當初單純簡單的“迦樓大哥”了。也是,一起經曆了那麼多,若說倆人的關係沒有進展,那才是假的。
就是、就是不明白,他怎麼學會了打直球。這一記,小貓咪差點玉碎山傾,腳都發軟了。
若說是守門員,那他現在就潰不成軍;若說是防禦陣,那他現在就舉手要投降了。他暈頭轉向,一時間腦子裡一片空白。
……幸好,他現在就是躺著的狀態,看不出來他腿軟。
迦樓卻要趁勢追擊。
他不但光明正大、坦坦蕩蕩說出了這句話,還鼻尖親昵蹭弄邵以寧的,與他呼吸交纏,輕聲說道:“阿寧,可以嗎?”
可以嗎?
不知何時,他尾巴又來勾弄他的,倆人已親密無間。
這一瞬間,迦樓竟有些無聲的強勢,但他的綠眼眸中,又滿是體貼的詢問。
好似,他一定要親上來。
黑豹無聲無息變換姿勢,後腿輕微曲起,幾乎完全籠住他的去路。邵以寧並沒發現,還倒在他身上。
這樣的天氣,這樣的夜晚,靠在一起實在是最好的選擇——小貓咪卻沒空想這個了。他滿腦子都是糾結。
幻境之中,都親過那麼多次了,現在怎麼就不好意思了呢?難不成,是因為當時沒有記憶,才是真正的兩情相悅?
可迦樓又怎麼確定,那個時候的喜歡,是真的喜歡呢?
他猶豫抬頭,看向黑豹。
這一看不要緊,邵以寧嚇了一跳!
因為,就在這個時候,他忽然發現,迦樓的眼眸,不知為何竟閃過幾分血紅色。
……血紅色,“神明”提到過,這樣狀態下的黑豹,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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