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1 / 2)

林玉生剪完頭發後,感覺視線清晰了不少,遮擋在他眼前的劉海,就像是一片雲霧,撥開後的感覺十分美妙。

早知道就早點來剪了。

上輩子沈懷洲帶他去剪頭發時,不可否認,他心裡確實非常感動,這種感動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導致之後的幾年裡,他一直沒有變過發型,哪怕是沒什麼錢的時候,也會特意到沈懷洲帶著他剪過頭發的理發屋。

至於之後的幾年,他繼續維持著那個發型,完全是出於一種習慣。

包括他才重生回來,對於他這個土包子的發型不太適應,等過了兩天覺得也還好,習慣後也懶得去專門剪頭發。

等他的發型剪出來,荊垣一直盯著他看。

林玉生雖然骨子裡比較成熟,但到底沒經曆過彆人這麼熱烈的示愛,更沒有被人這麼盯著看過,難免被看的臉紅。

他不想在荊垣這種小孩麵前丟臉。

結果荊垣盯了他片刻,傻笑著說了一句:“你真好看。”

這聲誇讚,讓林玉生的心跳漏了一拍。

隨後,他坦然接受了荊垣的讚美,微笑道:“謝謝。”

有了新發型的加持,林玉生完全稱得上是青蔥少年,他的臉頰線條很流暢,是稍微帶點肉的那種,富含膠原蛋白的臉上,嫩的能掐出水。

更漂亮的是他一雙眼睛,圓圓的杏眼,眼尾稍微帶點鉤,看著人時,帶了點溫和,又透著股疏離。

差不多是那種,好像怎麼都親近不起來的長相。

荊垣心中的失落已經淡去,他還年輕,火氣旺,沒撞過多少的南牆,哪怕現在林玉生還不是很喜歡他,可是他覺得,隻要是他有心,沒什麼事情是辦不成的。

沈懷洲算什麼?

他追求林玉生,沈懷洲又能拿他怎麼樣?

“林玉生,”荊垣湊近他,語氣帶著點迷戀,“你都為我換發型了,要不要跟著我翹課,陪我去玩?”

林玉生不是為了他換發型的,但是他沒糾正。

他問:“你不是還有運動會的項目嗎?”

荊垣不羈道:“管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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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玉生想。

在荊垣的身上,他欣賞的,就是荊垣這股子像野草一樣的勁兒,那是他生命中所缺乏的東西。

這會讓他覺得,陪著荊垣瘋一瘋也不是不可以。

*

一班的班主任胡同順快瘋了。

他們班級上午出頭風,下午就成了典型,班裡兩員運動大將,紛紛在這個下午失蹤了!

胡同順四處找人打聽,想知道有沒有人見過沈懷洲和荊垣。

得到的答案都是沒有。

胡同順焦頭爛額之際,手機響了。

接聽後,他聽見對麵沈懷洲的聲音,一時間差點沒叫出來,連忙道:“你乾什麼去了?遲到了知不知道?!”

沈懷洲的學習名列前茅,一向都是老師眼中的寶貝,從來沒被這麼訓過話。

電話那頭沒有聲音。

胡同順知道沈懷洲心高氣傲,估計不會喜歡被這麼說,換了個語氣:“行了,你趕緊回來,遲到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運動會快開始檢錄了,你一聲不吭搞失蹤像什麼話?”

“胡老師,”沈懷洲道,“我想請個假。”

胡同順的聲音都快劈叉了,“什麼?!”

然而禍不單行,胡同順話都沒來得及說,就聽見一個同學跑過來道:“班主任,林玉生也沒來,四處都找不到。”

胡同順心力交瘁。

他想起來什麼,對著沈懷洲道:“沈懷洲,你跟老師老老實實說,林玉生和荊垣是不是和你在一起呢?你請假是給你個人請的?”

沈懷洲那邊沉默了很長時間。

胡同順語氣逐漸焦灼,“你們個這麼搞,是不把學校放在眼裡嗎?運動會的名是你們報的,現在不想來的也是你們,我倒是不在乎什麼榮譽,可你們是不是太沒規矩了?”

“假我請了,”沈懷洲終於開口,隻是這次,語氣比任何時候都要冰冷,“批不批隨你。”

接著,不等胡同順說話,電話掛斷。

“嘿!他還有脾氣了!他是老師我是老師?!”胡同順差點一口氣沒順上來。

以前

怎麼從來沒發現,沈懷洲還有做問題學生的潛力呢?

*

沈懷洲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個好學生。

傻子才會覺得,能掌管一個公司的老板是好人。

從他年少開始,他就極其厭惡家裡的管教,包括他和父親的關係之所以到了今天這種冷淡的局麵,也和他不服管有很大的關係。

沈同峰總認為是他的工作太忙,才導致兒子對他抗拒。

隻有沈懷洲自己知道,這不過是他不想被人管教時,隨意扯出來的一個理由罷了,要是沈同峰不忙,天天在家裡看著他,沒準他們父子二人現在的關係會更糟糕。

至於學習方麵,他的學習好,也是因為他自己感興趣。

他喜歡學習,僅此而已。

隻是現在,在他的人生路上,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迷茫。

哪怕是當初他剛接手沈氏,麵對著一地的爛攤子,也都是淡然接受,然後一點一點處理。

他的直覺和本能背棄了他,往常隻是憑借著感興趣就能把他的人生處理的一帆風順,可是重生後——都行不通了。

和班主任通完電話,沈懷洲放下手機時,發現手機屏幕都已經被他給捏裂了。

在聽見林玉生和荊垣也沒去上學時,他心中的那股暴戾,就開始失控。

他努力平複,還是以失敗告終。

沈懷洲沒把手機摔出去,但手機砰一聲掉在了地上,他聽著這不算小的動靜,這才感覺舒服了點。

沈書倩上樓時,聽見這聲動靜,差點沒被嚇死。

經過上一次的教訓,她對沈懷洲終於有了一定的畏懼。

她把沈懷洲的房門稍微打開條縫隙,頭從縫隙裡鑽進去。

——她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沈懷洲。

在沈書倩有限的記憶裡,她的這位堂哥,就是她頭上的一道陰影,永遠被她媽媽念叨的“彆人家的孩子”。

他優秀、自持,待人永遠都是冷冰冰的,情緒也沒什麼太大的波動。

上次訓斥她,已經是她見過沈懷洲發脾氣最大的一次。

但今天比那次還嚴重。

觀察一會兒後,沈書倩小聲道:“你乾什麼呢?”

沈懷洲的目光掃向她,“你媽平時就是這麼教你的?進彆人房間不敲門?”

沈書倩是真的怕了他,連忙把頭縮回去,嘟囔道:“一天天的這麼凶,你小心沒人喜歡你!”

這句話似乎戳痛了沈懷洲。

沈懷洲沉聲道:“我不需要彆人的喜歡。”

喜歡這種東西,永遠都是沒最用的。

他也有朋友在娛樂圈開公司,手底下的藝人今天還有可能被粉絲喜歡,他日爆出個戀情,都有可能遭到粉絲反噬,從而被公司給放棄,在這個世界上,喜歡這種情緒,永遠都是最不穩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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