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蕪沒想到他突然放手,她的力道沒有卸,對麵那邊沒了製衡,力道全都返還給她自己。
她幾步倒退,噗通——
摔了個屁股蹲。
陸無昭唇角上揚,散漫一笑,漫不經心地朝她投去一瞥。
和手捧著軟鞭,嚇傻了坐在地上的女孩對視了一眼。
低沉的笑聲愉悅沙啞,清亮微瀾的雙眸泛起笑意,好看得猶如皓月星光,叫人一腔抱怨無從發泄。
沈蕪看著陸無昭劃著輪椅進了旁邊的屋子,隻能氣鼓鼓地“哼”一聲,自己爬起來,拍拍屁股上的土,跟著進去了。
王府的書房,沈蕪還是頭一次進來。
“殿下,方便嗎?”
她沒敢進,站在門口,扒著門框往屋裡探頭探腦。
陸無昭走到書案後,隨意執起一冊卷宗,聞言睨了她一眼,又將目光落了回去。
他慢聲道:“這府上還有姑娘不敢去的地方嗎?”
又是問句。
沈蕪已經足夠了解陵王殿下的習慣了,肯定的答案總喜歡反問回去。
她好像忘了剛才被人戲弄了的事,又眉開眼笑,捧著軟鞭走進來。
“那倒也是,我連殿下的寢殿都去過了。”
聽上去還挺驕傲。
男人的視線在一行一行的字上徘徊,唇角卻有了弧度。
沈蕪進了門,反手就把門關上。
陸無昭抬頭看她。
她先把軟鞭放在圓桌上,而後左右張望,找了把椅子搬過去,頂在門後頭。
看上去鬼鬼祟祟的,好像要做什麼壞事。
陸無昭沒言語,就靜靜看著她又想做什麼。
沈蕪突然回頭,直勾勾地盯著陸無昭看。
陸無昭:“……”
不知為何,屋裡突然有些熱。
對視一直持續了好久,最終還是陸無昭先認輸。
他偏開頭,放下了手中的卷宗。
喉結滾了滾,啞聲道:“過來。”
沈蕪聽話,慢慢走近。
陸無昭眸色晦暗,深深凝望了她一眼。
近在咫尺,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隻要他肯伸出手。
隻要他伸手……
於是他順從了本心,握住她的手腕,往懷裡一拉。
女孩跌坐在他的腿上。
她笑了聲,主動地勾住了他的脖子。
“殿下。”
“嗯。”
“昭昭。”
“嗯。”
“殿下,你還記得那日你……吻了我嗎?”
男人沉默了一會,再開口,聲音啞得要命,“……嗯,記得。”
沈蕪直勾勾地盯著他的唇,直白道:“可我忘了是何感覺了,怎麼辦?”
聲音隱去,房間複又恢複靜謐,溫度迅速飆升,空氣被被抽離一般,頃刻間就叫人麵紅耳赤。
不知是誰先主動,不知是誰迎合了誰。
而後無人再說話,隻有兩個人的越來越急促的呼吸聲,還有唇齒交纏的曖昧的聲響。
之後很長的一段時間裡,沈蕪隻記得男人的掌心很燙,他帶來的強烈的占有欲瞬間席卷而來,讓人很安心。他握著腰的手很用力,唇被人折磨得有些麻。
她記得他的眼睛深邃有神,像是漩渦,會將人的魂勾進去,再也逃不出來。
她一直知道陸無昭長得好看,但卻從未有某個時刻,比此刻更清晰地認識到,男色也能要人性命。
許久,她才重獲呼吸的自由。跟著他的低聲誘導,慢慢找回了呼吸的節奏。
而後聽他認真地說:
“我們試試。”
試著在一起,或許可以永遠不分開。
“試試?還需要試試嗎?”
沈蕪被親得眼前發黑,暈暈乎乎。
“難道不是直接成親就好了嗎?”
陸無昭低聲笑道:“沈姑娘這麼心急嗎?”
“對啊。”她坦然道。
陸無昭啞然失笑。
“給你反悔的機會。”他平靜地說著,將人抱緊了幾分。
他的身體不完整,人也不完美,渾身挑不出什麼優點,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大概還要感謝他的生母給了他一副好皮囊。
她什麼都不缺,隻缺一個對她好的夫君。
陸無昭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不知道能不能護她一生周全,但總要試一試。
以前他想守護的東西永遠都守護不住,從小到大,他總在失去。
快樂的時間很少,難得的,他又有了強烈想要的東西。
這一次,萬一可以呢?
“好不好?”他難得帶了點期待。
沈蕪歪著頭思考了會,斬釘截鐵:“不好!”
陸無昭的心頓時沉了下去。
下一刻,他被人狠狠咬了一口。
隻見女孩莞爾一笑,湊近,在舔咬之間突出氣息。
陸無昭永遠記得這一個傍晚,她是如何纏著他,抱著他,不放開他。
也永遠記得,那句之後的幾十年裡,他都不曾忘卻的話。
她笑著說:
“我不跟你試,我隻跟你好。”
作者有話要說:情話一籮筐,這誰遭得住,反正我要是殿下,我忍不住。
#陵王不行#,彆說,他是真不行,畢竟坐在輪椅上還是不方便
ps:二更來啦~我真是肝帝!今天更了9000!我的肝兒啊~~(本來想寫點殿下小時候的事,結果互動寫上頭了,沒寫到,明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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