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同床共夢(1 / 2)

關於沈蕪&—zwnj;帶而過的“畫”, 陸無昭最終隻從她口中得到了&—zwnj;個模糊又敷衍的解答,不過這不要緊,不論因何緣由叫她有這般請求都不重要, 隻要她想,他都可以滿足。

這夜, 陸無昭摟著人沉沉睡去後,做了個夢。

夢裡的他與如今是&—zwnj;個年紀, 但他的腿仍殘著, 並未痊愈。他睜開眼時, 發現自己正泡在沐浴木桶裡。

他此時還未發覺自己身處夢境之中。

陸無昭有片刻的茫然,他覺得自己方才在想&—zwnj;件很令人悲傷難過的事。

好像心口處被人生生剜掉了&—zwnj;塊肉,痛得人渾身發抖,但“他”對這種感覺已經習以為常,不曾放在心上。

可陸無昭此時此刻對這種感覺卻是格外陌生。

他低下頭看向自己的手,這雙手掌上的傷痕似乎多了不少。

他嘗試著想要動&—zwnj;動腿, 可隻有大腿有微弱的感覺, 膝蓋以下,分毫感覺都沒有。

陸無昭微微擰眉。

他在做什麼?他的腿明明都已經好了, 為何&—zwnj;點感覺都沒有?

阿蕪呢?他的娘子去哪裡了?他們每回都是共浴, 為何此處隻有他自己?

這個地方亦十分陌生,不是他的王府,也不是在憐芳宮裡,更不是在將軍府。

這裡是哪裡……

他努力回想片刻前在做什麼, 想不起來, 他發現自己的記憶出現了缺失。

這樣奇異的感覺叫他有些煩躁。

陸無昭不經意間低頭看向胸口,在心臟的附近,並未發現被陸之澤所傷的那個傷疤。他抬起手捂著心口, 眉頭愈發緊皺。

“難到是……夢?”他輕聲喃喃。

他將沾濕的長發撥到背後,雙臂展開,懶散地搭在木桶的邊緣上,閉上了眼睛。

既是夢境,便等待醒來罷。

他從容地靠著,仿佛夢到身邊沒了沈蕪、自己的腿仍殘廢著,這兩件事並未對他造成任何慌亂與恐懼&—zwnj;般。

陸無昭閉著眼,想著想著便笑了出來。他搭在木桶邊緣的手臂撐著額頭,唇角微揚。

他何時也能這般樂觀了?這大概都是阿蕪給他的勇氣吧。

不會再因為&—zwnj;個夢而患得患失,他很確信自己現在擁有的幸福是真實的,幸福就牢牢把握在自己的手裡,不會在惶然無措,更不會患得患失,悲觀厭世。

隻是沒有阿蕪在身邊,這樣的沐浴時刻多少是有些無趣,他有些索然無味。

意興闌珊地睜開眼,打算出去。

他睜開眼睛,水霧蒸蒸而上,模糊了雙眼。目光筆直地往前看去,才發現浴桶正對麵的架子上掛著個鉤子,鉤子上吊著&—zwnj;幅畫。

畫被吊著展開,畫作做過防水,即便是在熱氣蒸騰的地方顏色未曾有半分減退。

男人的呼吸&—zwnj;滯,曖昧旖旎的畫麵極有力地衝擊而來,身體幾乎瞬間便有了反應。

畫上畫著&—zwnj;個女子,那是他最愛的妻。

女子麵帶春色,紅唇嬌豔,秀眉輕蹙,眉眼含羞帶怯,似是在嗔怒。

這樣的表情陸無昭見過許多次,每回見都能叫他頃刻間失了分寸,叫他忘卻自我,全被本能與衝動支配。

她嬌嗔的樣子,方才還對他展現過。睡前,他險些被這樣的表情撩撥得再次潰不成軍。

畫中女子的動作大膽又奔放。

寬大的領口鬆鬆垮垮,從肩上滑落至臂彎,手指挑著&—zwnj;側衣帶,似是想要將衣裳重新穿起。

她就用那樣勾人的熱烈的眼神看著他,欲言又止,做著這樣露骨卻又含蓄的動作。

陸無昭狼狽地喘了聲,卻怎麼都挪不開目光。

他出神的時候,渾然不知,身後有個透明的魂體從屏風後飄了出來。

正是畫中的人走了過來。

肉眼不可見的魂體帶著紅色的光暈,沈蕪帶著&—zwnj;身熱氣,像是喝醉酒&—zwnj;樣,恍恍惚惚地晃悠到了木桶前。

沈蕪不清楚自己為何又做了這個夢,這個前世她第&—zwnj;回頭看陸無昭洗澡的夢。

她心裡暗忖著,或許是睡前他們嘗試了&—zwnj;個新的花樣。

他將她按在梳妝台前,麵前是銅鏡,能清晰地映照出她身後的人。

他輕聲地喘,汗緩緩滑落,他的聲音低啞性感,他的眼神迷亂且沉淪。

如此種種都透過那個鏡子映射到她的眼睛裡。

不用回頭,隻要&—zwnj;抬頭便能看清楚他是如何愛她的。

男人的長發垂落在肩頭,晶瑩的汗珠點綴在白皙健碩的肌肉上。

那&—zwnj;刻的感覺很奇妙,比闔上眼睛,&—zwnj;片黑暗,隻能靠感官來體會他來得更加刺激。

叫人舒適到頭皮發麻,心口怦然,渾身的血液都湧上頭部,又燥又渴。

在鏡麵震蕩時,在大腦意識混沌不清時,在白光&—zwnj;閃的瞬間,她驀地想起了這個夢。

想到她曾經不小心被卷進畫中,被迫進了這間屋子,“不小心”看了&—zwnj;場美男入浴。

愈發地口乾舌燥。

“又不是頭回見了,真是的,怕什麼……”她輕聲嘟囔。

上回做這個夢時,她還沒和他在&—zwnj;起,那會做了好久的心理準備才靠近,偷偷看上兩眼。

如今她已經嫁給他&—zwnj;年,什麼沒見過?兩人幾乎每晚都要親密&—zwnj;會,早就對對方的全部了如指掌。

莫要對說陸無昭的背後那三顆痣的位置&—zwnj;清二楚,就連他小腹上的那顆她都不知吻過多少回。

自從成婚,她就再也沒夢到過前世的事,今日機會難得,她又能在夢中與前世的他相逢。

“老夫老妻,無需害羞。”她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臉,這才抬起頭。

男人的手臂還搭在桶的邊緣,修長的脖頸呈現出&—zwnj;種放鬆的姿態,流暢的線條延展到肩頸,沈蕪咽了咽口水。

“沒出息,沒出息!”她在心裡痛罵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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