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支配(1 / 2)

非訴女王 禦井烹香 7011 字 4個月前

酒店都已經定好了!

曲琮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她和喻星遠這個月就見了兩次麵, 這樣的約會頻率,彆說結婚了, 連什麼時候突破本壘都是個問題, 之前想要規劃的溫泉之旅最終還是沒擠出時間,年後忙得頭暈目眩,喻星遠這次微信找她,曲琮以為他是要約時間見麵, 心裡還有點焦慮, 沒想到消息兜頭砸過來,可比約會要聳動多了。“定在哪裡呀?華爾道夫嗎?還是真定在瑞金賓館了?”

“聽說定在外灘那邊一個遊艇俱樂部裡, 那邊場地大,伯母說露天婚禮有排麵。”喻星遠是乖寶寶,有大把時間陪父母,他的消息是最靈通的,“我媽媽叫我約你下周六到外灘吃飯, 戒指啊買好了, 周日他們會到你家裡來。”

這是連流程都排定了, 曲琮扶額說,“戒指啊買好了?買的什麼牌子。”其實這不重要,但她本能最關切這個。

“Tiffany的,1克拉。”喻星遠乖乖報上細節,他沉默了一會, 有些期望又有些忐忑地問, “你……該不會打算是答應他們吧?不會吧?”

曲琮聽得出來, 喻星遠其實希望她拒絕這個決定,他大概也不希望就這麼結婚,但沒勇氣和家裡人對抗,隻能指望曲琮出頭。——之前有一段,喻星遠是很想往前發展的,甚至希望快點結婚,但那時候他和曲琮還不太熟,熟起來以後他就很少說這些事了。

“怎麼可能答應,這也太倉促了吧。”現在不管從什麼角度曲琮都不能答應,她要做的事風險那麼大,翻車了連累喻星遠,不翻車可能也至少好幾年才能看到結果,如果她中途要退出的話,按元黛的提案,紀葒之後可能會從喻星遠那邊入手,曲琮和他結婚那就等於還沒脫身。“不是,你沒和他們說嗎,我現在忙成這個樣子,就算結婚又有什麼意義呢?”

這種事微信很難說出個所以然來,曲琮緊急安排見麵,半路上林天宇又發微信給曲琮,說他覺得最近有人在跟蹤他的車子,曲琮心想紀葒要搞他分分鐘的事,這多數是他過敏,但還是不得不回微信安撫——最初的熱血過去,大家都會開始退縮猶豫,畢竟林教授的父親最終轉危為安,而且格樂素的問題還未被權威證實,對林教授來說,試驗是要做的,這是他的專業,聽說格樂素有問題,想方設法也要搞清楚它的機理。她和林天宇現在是兩個動搖的人互相安慰,曲琮有時候會想到她小時候上網看到的一句話,‘互相逼迫的犯罪團夥’,她和林天宇現在有點這味道了。

【就算是真的,小心點不太可能出事,最近最好多住市區,以防萬一】開解一番,她給出解決方案,畢竟是不敢住彆墅了,荒郊野外的,林天宇又是一個人,沒有安全感怕是真要嚇死。

【我儘量……】林天宇的省略號充滿了擔憂,曲琮凝視著微信對話框,想了半天又泛起輕微的焦慮,她歎口氣關掉手機,揚手和喻星遠打招呼,“你遲到了呀,好難得是我等你。”

“地鐵人有點多了。”喻星遠挨著她坐下來,但沒和以往一樣先親昵女友一會兒,“吃什麼?”

誰的心思都不在吃飯上,草草點了幾個菜,兩人相對無言,喻星遠一句話也沒有說——這時候他是不願先開口的,先開口就意味著要多承擔責任,曲琮已很了解他了,也習慣了這點,她試探性問,“要不,現在吵一架怎麼樣?”

這是個辦法,分分合合,在一般家庭可以拖一段時間,喻星遠說,“我家倒是可以的,大不了我被罵幾句——但你家……”

他也很了解曲琮的家庭了,“其實怎麼樣都是要吵架的,難為你了。”

曲琮的家庭實際上是她自己的問題,和喻星遠無關,難得他是真心為曲琮打算,仿佛感同身受,曲琮心裡一暖,她實在很需要這種情感上的支持,“我可以嫌棄你——如果你不在意的話,我媽媽大概會聽進去的。”

她嫌棄喻星遠,無非就是嫌棄他能力不足,喻星遠苦笑說,“我是不介意——不過那樣說不準你媽媽又真要叫我們分手,她好張羅下一個了。”

曲琮趕緊安撫地拍拍喻星遠,“那算了——唉,你不覺得我們的對話很奇葩嗎?”

“是有點。”喻星遠也笑了,“分又不想分,結婚也不想結婚,挺奇怪的。”

“那就是覺得還不到時候啊,”曲琮說,“也不想被彆人安排——這有什麼不好理解的,應該是強行安排我們的父母奇葩才對。”

吐槽父母,他們是有共同語言的,喻星遠活了這麼久,第一次體會到被家裡安排的痛苦,曲琮想他其實應該是有點怕自己的——喻星遠又不敢分手,又不想和她結婚,對他溫和的性格來說,這種強烈的情緒應該很少出現。他正在重複經曆幾個月以前曲琮的痛苦,曲琮各方麵都可堪匹配他,能力又強,對他也好,喻星遠沒有任何理由拒絕這樣的女朋友,他甚至也不排斥和她談戀愛,隻是時間越久就越畏懼和她結婚,大概是很難想象自己的餘生都被如此強烈的意誌碾壓過的感覺。

她沒有受傷,反而覺得有些欣慰,仿佛終於不那麼虧欠喻星遠了,他越是滿心愛戀,曲琮壓力越大,現在兩人認識趨於一致,反倒有點革命友誼的味道。“要不然這樣,先訂婚,結婚的日子——就說明年是鼠年,生肖不好,鼠年結婚的人要離婚的。慢點我找人P一張微信對話圖,就說我有朋友是大師,會看風水算八字,之前托人找他算了,最好今年不要訂婚,一切放到後年辦,實在要訂婚,那也沒辦法,但明年一定不能辦婚禮。”

“這……”曲琮的歪點子讓喻星遠很猶豫,“能行嗎?我媽媽倒是可能會信,她平時就迷信,但她也說了,婚事看女方,主要還看你們家的意見。”

“你媽媽信了,我媽媽差不多也就信了,這件事關鍵要有人敲邊鼓——我大伯母你姑姑,你和她去說,她來協調,應該沒問題。”曲琮講,其實最關鍵點是他們答應十一訂婚,這是個很大的讓步,能接受家裡人的擺布,相信曲媽媽的權力欲可得到極大滿足,已經訂婚,對老輩講結婚隻是時間問題,再搞點封建迷信,妯娌幫幫腔,曲琮覺得成功希望很大。“要是她不信,明年三四月份吵一次鬨分手,再祭出鼠年不宜結婚說,拖到後年基本沒問題。”

喻星遠光速被說服,隻是覺得很荒謬,“這樣糊弄家裡人,說出去要被笑話的。”

曲琮不以為然,她在工作中不擇手段的時候太多了,“能辦成事情就行了,沒人會在乎過程的。”

理是這個理,連喻星遠也不能否認,他欲言又止,惹來曲琮疑惑,“你想說什麼就說呀。”

喻星遠猶豫再三,還是說出口,“我覺得……你工作以後變了很多,尤其是最近,每一次見麵,都覺得你變得很厲害。”

其實嚴格說,他們也是曲琮工作後才重逢的,喻星遠的話邏輯上有漏洞,但曲琮能明白他的意思,她大概是真的變了很多,變得離喻星遠心中的理想妻子越來越遠,以前她也不能完全重合,可那些差異喻星遠可以忍耐,但一次又一次的見麵中,她的變化越來越大,她對喻星遠依然很好,可他並不是傻子,抓不到小辮子,但他還是那個感覺得到。